剑气书香_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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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第4/6页)

,已能蒙蒙眬眬地看到,他所存身的,是一间空洞而巨大的房屋。

    这时候,他晕眩前的事,都澎湃着回到他脑海里,在这一刹那里,他脑海中的奇怪感,远远胜于其他的各种感觉。

    他疑念丛生,既不知道他为何被劫害,更不知道劫害他的人是谁。

    他四肢俱有麻木的感觉,浑身也懒洋洋地没有丝毫力气,他起先还以为是方才药酒的力量未退,但细一觉察,却又觉不像。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非常新奇的,但这新奇所带给他的并非喜悦,而是恐惧。他极力去推测,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在身旁不远之处听到一种声音,那是人类所发出的一种类似叹息、而非叹息的声音。

    接着,是重浊的呼吸声。

    “这房间居然还有别的人!”转念一想,他马上就下了判断:“他大概就是贺衔山了。”

    他试一张口,居然还能发出声音,但他却也不敢贸然地去问他这同房间的人究竟是谁?

    他虽然问心无愧,自问平生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的恶事,但此时此地,却又不容得他有太多的怀疑。

    他心中正是犹疑不决,幸好那人已先开口,道:“是谁?是谁?”从这种声音,王一萍立刻就听出这就是贺衔山了。

    他颇为心悸地暗忖:“他这才叫做无妄之灾,巴巴地从江南来,玩也未玩足,此刻竟然被人无缘无故地抓来了。”

    贺衔山似乎非常焦急,又问道:“旁边的人可是王兄?”

    王一萍立即回答:“正是。”他毫不停顿地又接下去说“贺兄,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觉得浑身酥软,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

    贺衔山在黑暗中挣扎了半晌,似乎想极力将身躯移动过来,但他这企图却未成功,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看样子我们是被人施了暗算,点中酸软xue了。”

    “点中了xue道?”王一萍一惊,他初次被人点中xue道,心中自然难免有一些难受,纵然这并非是在正式交手时被点的。

    这时两人心中各有所思,王一萍暗忖:“真奇怪,我与人素无仇怨,怎会有人来暗算我?”转念一想“难道这是向衡飞弄的手脚?因为只有他一人是和我有着仇怨的呀!”

    “如果真是他,那此人也未免太卑鄙了些,我对他并不薄呀,如果他真能以真实功力胜我,我也会心服,可是他却用这种见不得人的诡计来暗算我,还利用了两个妓女。”

    他此刻心中不但有对向衡飞的痛恨,还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这感觉包括了被人欺骗和自谴自责。

    “想不到,我真想不到,看起来海萍也是参加这诡计的一份子,她平日对我的似水柔情,佯嗔微妒,看来只不过是诸般作态而已!”他风流倜傥,周旋于北里娇娃之间,总认为人家都是对他真心真意的,他思潮汹涌,往日的金粉迷梦,都成了他此刻的悲伤了。

    贺衔山的心思,自然和他迥不相同,也许他心中已然有数,知道此事完全由他而起,王一萍不过只是个陪祭的牺牲者而已。

    “但是又有谁知道我在京城里,又有谁会知道我在海萍那里,这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但这人又会是谁呢?

    他心中也难免疑窦丛生,因为这事的发生,是这么突然,他两人又怎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他两人心中自然焦急,尤其是王一萍,他养尊处优已惯,几时吃过这样的苦楚。

    他酒意全消,身上微感寒冷,而目前他自身,也正如这房子一样的黑暗,他无法推测将要发生的事。

    突然,贺衔山问道:“王兄既是南灵龙大侠的传人,可曾修习过内家正宗的‘重楼飞灵’之术?”

    王一萍想点头,但他此刻连点头的力量都似乎失去了,随即,他又不禁暗地失笑:“纵然我能点头,他又怎看得见?”

    于是他以微弱的声音说:“小弟十年来朝夕不断修习的,就是这‘重楼飞灵’的心法。”但他却不知道贺衔山突然问他此话的用意。

    贺衔山忙道:“那就好办了,依小弟所觉,我们身受的点xue,手法极为普通,想必非高手所为,王兄如曾习得此术,不妨以此心法一试,或许能自己解开xue道也未可知。”

    他话讲得非常急促,想是极为兴奋,须知“重楼飞灵”乃武林罕见的内功心法,如修炼火候到家,不难自己解开xue道,当然这是指普通的点xue手法而言,若是内家高手的独门点xue手法,只要你被点中,那么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是无法自解的。

    王一萍大喜,急切地问道:“真的?”他身受南灵龙灵飞的亲传时间太短,修习内功的依据仅是龙灵飞所遗留的几本秘笈而已,是以他虽然仗着天资过人,武功能有所成,但对武家的一般常识,和对自己武功的运用方法,却是知道的太少了。

    他这句问话,已无需再得到答复,随即他舌抵上颚,气纳丹田,想以绝顶的内功心法,来使他自己逃离厄运。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非常困难,那正和他起初刚刚修习此法时一样,但十年来从未间断的苦练,已使他和这“重楼飞灵”有了一种非常自然,也非常密切的契合,这种境界是极难达到的。

    片刻,他体内的真气已渐能融汇——

    蓦地,黑暗巨室里亮起灯光,虽然这灯光并不亮,然而在此黑暗的地方,纵然是微弱的灯光,也能带给人们刺眼之感。

    随着这灯光,已有人声传来,像是因为明知室内的人已被点中xue道,是以全然不再有顾忌。

    灯光愈来愈亮,人声愈来愈近——

    王一萍借着这灯光打量四周,就知道自己处身的原是一间破庙的正殿,佛殿当中供的佛像,和两旁的泥塑,虽已金漆剥落,但被这暗淡的灯光一照,却更显得狰狞可怖。

    贺衔山悄声问道:“王兄xue道可曾解开?此刻已经有人来了。”

    王一萍尚未及回答他的话,殿中已走进两个人来,手提着灯笼,粗豪地笑着,借着微弱的灯笼之光,王一萍打量着这两人,心中一惊,原来这两人正是昨夜荒林相遇的更夫。

    他无法再细细体味这两个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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