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之死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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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3/6页)

要求参加预备役,我都会为他免费尽此义务。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过多次了,我不收钱是把此举当做善事来做,如今又是入伍又是调到控制小组去省掉五年的预备役责任,得花我多少心思才能办得成啊!要我免费给他办这么复杂的事情,默雷算是开了先河,巴狄自己就是花了500美元才办成的,还没算200美元的入伍费呢!

    不管怎么样,我遵守诺言把一切必备的手续都高效而顺利地办妥了。默雷-尼德逊服了六个月役后被调到了控制组,在那里只是名单上有他而已。现在默雷-尼德逊突然到我的办公桌前来究竟又要干什么呢?我和他握手问好后拭目以待。

    “巴狄-斯托夫打电话给我,”默雷说“他从控制小组重新应征入伍,有个单位需要他的军职专长而让他去服役。”

    “巴狄可真够倒霉的。”我的口气听起来没有多少同情心,表明希望他别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

    默雷仿佛在鼓起勇气来说出一些难以启齿的话。他盯着我的眼睛,于是我靠在了椅背上,仰了仰身子说:“我帮不了他什么忙。”

    默雷-尼德逊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说:“这个他知道。”

    他停了一会儿才说:“你曾经帮了我的大忙,而我从未好好谢过你,你是唯一帮了我的人,我以前就想亲口对你说,我永远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也许这次我能报答你,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他的话让我感到有点难堪,时至今日,要他的钱就更没意思了。对他的事既然已经仁至义尽,何不善始善终,在我的历史上保留下做这件好事的记载呢?

    “别提了,别提了!”我对他连连摆手。我仍然持慎重态度,不去询问他妻子的病情如何了,何况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有这回事,倒是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感激我的同情心,反而弄得我有点不安了,我帮他纯属公关的需要,哪里有真正的恻隐之心?

    默雷-尼德逊说:“巴狄要我来看你,让我提醒你:在李要塞有不少联邦调查局的人在向你单位的士兵调查关于出钱入伍的事,他们的目标是你和弗兰克-埃尔克。看来你的朋友埃尔克的麻烦可大了,大约有20个人作证自己是给了他钱才得以入伍的。巴狄说大概过几个月纽约就将组成一个大陪审团给他定罪。他不了解你的情况,叮嘱我一定要忠告你对自己的言行备加小心。如果你要请律师,他会帮你找个能干的。”

    有好一阵子我甚至看不见他,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恶心弄得我差点儿呕吐,全身难受得似乎要抽搐起来。我坐的椅子向前倾斜着,仿佛看到了自己锒铛入狱受尽羞辱,维丽极度惊恐悲痛欲绝,她父亲怒火中烧暴跳如雷,我哥哥伤心失望痛苦忧郁…我这个社会的叛逆者再也不是一只自由自在轻松快乐的百灵鸟了…

    默雷-尼德逊在等待着我的答复。

    “上帝!他们是怎么发现的?自从重新征兵入伍以来就停止了这种行径,他们是如何抓到把柄的呢?”我问他。

    尼德逊看起来有点为他们那些行贿的士兵感到内疚,他说:“他们里面有些人对重新应征入伍感到愤怒,于是就写了匿名信给联邦调查局,揭发花钱入预备役的事。他们有意要埃尔克吃苦头,因为他们后来设法逃避重新应征入伍时,埃尔克非但不帮忙,反而百般刁难,到了部队他又是一个干劲十足的军士长,弄得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我的思维功能空前快速地调动运转起来,自从我到拉斯维加斯找科里把钱处理好至今将近一年的光阴,与此同时,我又积存了15000美元,还有,我即将搬进长岛的新居。怎么凡事都爱挑最关键的时刻来塌台呢?如果联邦调查局的人在李要塞向所有的士兵调查我,起码有100人曾向我行过贿,他们当中将有多少人招供是靠行贿入伍的呢?

    “斯托夫已经拿准将有一个大陪审团审理弗兰克的案子吗?”我问尼德逊。

    “应该是的,”他回答我“除非政府想掩盖这一丑闻。你知道,只需把丑闻踢到地毯下就行。”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我又问。

    默雷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但巴狄似乎有把握你可以不受株连,所有和你打过交道的人都异口同声地称赞你是个好人,你不像埃尔克那样贪得无厌到办事总是无钱莫问。没有人想让你吃苦头,而且巴狄已向士兵们打过招呼,别把你也卷入到这场官司里去。”

    尼德逊站起来和我握别道:“我再一次感谢你,如果你需要人为你作证,或者你想让联邦调查局的人找我了解情况,我都会尽力而为。”

    我动情地握住他的手问:“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你也会从控制组被重征入伍吗?”

    “不可能了,”尼德逊苦笑了一下“我有了一个男婴,而妻子在两个月前死了,入伍这件事与我不会再沾边。”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说此话时的表情,那充满着悲伤的声音,那流露着怨恨的眼睛,那被绝望扭曲了的脸部,都在说明他仅仅是为了把儿子抚养长大才苟活于人世的。今天早上他去上班,受了朋友之托马上赶到这里来提醒我,顺便感谢我过去曾为他所做的事情,并且告诉我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我渡过难关。虽然我的帮忙在当时对他的确起了雪中送炭的作用,而今已经事过境迁。我懊悔当时不相信他的遭遇,现在只能用心意来表达对他妻子逝世的哀悼了。原来他那天自己不述说困境,在巴狄-斯托夫为他求情时又一直低着头,就是因为他很明白我不相信他们,以为他们全在说谎,现在他是用实情给我一个小小的报复吧。我希望他心里能够因此得到点满足。

    在斧头砍来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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