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逼近_第34-3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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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6章 (第2/14页)

,因为现在各工厂的烟囱已不再冒烟,视野很宽。芝加哥像海市蜃楼一样若隐若现,遥远的北方有一道微弱的蓝光,那里可能是密执安湖。温馨的空气,使他联想起在明亮的厨房里平静地吃着早餐。

    他放下汽油,拿起工具箱走向油泵,凭着直觉cao作机器,尽管没什么认识的但也没什么可思考的,他只是简单地用眼扫视了一番,双手就在油泵上迅速地动了起来。

    喂,垃圾虫,你为什么要烧掉教堂?你为什么烧掉学校?

    五年级时,他在塞德利附近小镇的一套无人居住的房子里玩了一次火,这套房子烧成灰烬,他的继父格里利司法官想把他关起禁闭。

    (为什么?要是不下雨,我们镇一半都会被烧掉,这放火狂兔崽子真他妈的该死!)

    格里利一定要萨莉把唐纳德送到特雷·霍特那地方去接受试验。萨莉说,如果他对她唯一的宝贝孩子动手,她就离开他,但格里利不听萨莉警告,自作决断,就这样,垃圾虫离开了保坦韦尔一段时间——两年,他母亲当年就与司法官离了婚,选民们罢免了司法官,格里利结束司法官生涯,到加里的一条自动流水线当工人。萨莉每周去探望垃圾虫,每次总要痛哭一番。

    垃圾虫低声咬牙切齿地说:“给你点颜色瞧瞧,王八蛋。”然后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是否有人在听他发的毒誓。当然没人,他在奇利石油1号贮存罐顶上,除他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人,除非有鬼。他的上面,只有大朵的白云在飘动。

    油泵里开始往外喷射汽油,口径足有2英尺多,软管还在不停地往油罐里灌着,灌满了无铅汽油后,流出来的油像一道闪闪发亮的喷泉。垃圾虫往回退了几步,眼睛闪烁着兴奋的神情,他扔下手中的扳手和斧子。

    他不需要自己带来的汽油了。他捡起那罐汽油,大喊一声“投弹完毕1就将它扔了出去。他极有兴致地看着罐子落在楼梯上,反弹了几下,转了几圈,终于落在了地上,罐子喷出琥珀色的汽油。

    他转回到溢出汽油的管子旁,看着那一坑闪闪发光的汽油。他从贴胸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看了一眼,心里一阵兴奋和激动。火柴盒正面是一个广告气球,气球上写着“如果在芝加哥拉萨尔通信学校上学,你将受到很好的教育。”

    我站在一颗炸弹上。

    他想。他闭上眼睛,恐惧而又恍惚,全身感到了以前那种冷淡的刺激。

    哎,垃圾虫,他妈的,你真是个放火狂!

    他13岁时,特雷·霍特把他放了回来,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治愈,但特雷·霍特说,他好了。他们需要他住的床位,好让其他几个小疯子再呆两年。垃圾虫回家了。他在学校做课堂作业似乎抓不住要点,总是不会做。在特雷·霍特那儿,他们给他电击治疗,当他回到保坦韦尔时,他想不起以往的事情,学习时一大半要点都记不住,参加考试时最多能得60分,或40分甚至更低。

    尽管,已有一段时间他没玩火,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杀父亲的司法官消失了,他在加里的工厂安装车灯。他母亲后来在保坦韦尔咖啡馆工作,一切都很好。当然,奇利石油公司的那些白色的油罐,在他想象中经常会乘着火焰腾空而起。他经常想奇利石油公司的油罐会怎样升上去的,三声单独的爆炸声,声音大得足以使的耳膜裂成碎片,三团火(儿子,父亲还有可怕的杀父亲的司法官)的光线强得足以刺瞎眼睛。熊熊大火将会没日没夜地燃烧几个月?或者也许根本不会燃烧?

    他发现夏天的微风噗噗地吹灭了他点的头两根火柴,他将变黑的火柴头扔掉。右边油罐顶的边缘有一圈高栏杆,右边有一条小虫在油中挣扎,我就是那条虫,他愤愤地想,这是什么世道,上帝不仅要让我像这条虫一样活在一堆粘乎乎乱糟糟的东西中,而且要让你活着,挣扎几小时,或许几天…像他这种情况,或许就要几年。这是一个应该毁灭的世道,他低头站着,风平息下来后,他准备点第三根火柴。

    他刚回来那会儿,人们都叫他傻瓜,笨蛋,放火狂,只有三年级时的班长卡利·耶茨还记得他叫垃圾虫,那是唐纳德的绰号。16岁时,他经母亲许可离开了学校。你希望干点什么?在特雷·霍特那儿他们用电击他。要是我有钱,我就会控告他们。电击治疗,该死的电椅子,我恨它!)去擦洗店工作吧。洗车头顶灯/洗车门槛板/检修刮雨器/擦玻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他一出现,人们就会从街头或经过的车里对他大喊,他们想知道森普尔老太太(已死了4年)在他烧掉她的退休金支票时说了什么,想知道他烧塞德利房间时,是否弄湿了那张床。他成了人们闲谈的话题,他们在糖果店前,或在奥图尔斯里喝咖啡时总在一起奚落他。垃圾虫走在路上时,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魔怪的声音,最难以忍受的是从街角飞出的石头。有一次,有人从驶过的汽车里向他扔了一罐半满的啤酒,砸在他的前额上,疼得他跪了下来。

    这就是生活:各种声音,偶尔飞来的石头,还有在擦洗店洗车。他在中午休息时,总坐在今天一直坐的地方,吃着母亲为他做的熏rou、莴苣、番茄三明治,看着奇利石油公司的油罐。

    不管怎样这就是生活,直到有一个晚上,他发现自己提着一罐5加仑汽油走进韦理公会教堂,把汽油洒得到处都是,角落那堆赞美诗集上洒得最多。他停下来想了想:这就糟了,也许比那次更糟,简直是愚蠢,他们会知道是谁做的,即使是别人做的,他们也会以为是我做的,他们会“赶你走”但是他一闻到汽油味,脸上的愁云就无影无踪了。他把汽油罐倒了过来,顺着中心的过道一直朝前走,汽油喷射出来,流淌在通往圣坛的路上。

    然后他回到门口,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盒木制火柴,擦着后,把火柴扔到那堆湿淋淋的赞美诗集中,火噼里啪啦着起来了。第二天他骑车到北印第安纳州修正中心,看看烧得只剩下骨架的韦理公会教堂。

    只有卡利·耶茨斜靠在擦洗店门口的电线杆旁,幸灾乐祸的神色挂在他的嘴角,卡利向他高声喊着告别词、悼词,祝福他一路平安。

    嘿,垃圾虫,你为什么要烧教堂?你为什么要烧掉这座学校?

    他为教堂进监狱时才17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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