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岳点将录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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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3/8页)

身招手,淡笑如故,道:

    “来啊!我让你看样东西,你不是想要知道此处何以取名‘容园’么?”

    云震愣然走去,心中暗忖道:看什么?那东西与“容园”命名有关?他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忖念中,两人走进了左侧书房。

    书房内,重框叠架,满屋全是经曲书册,近窗处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砚台与书具。

    这里与外间厅屋一样,也是点尘不染,收拾得干干净净。

    两人穿过书架形成的甬道,来到后面一处帷幔覆盖的木框前“容园隐士”神态肃穆,伸手掀起帷幔,道:

    “你知道这人是谁么?”

    云震抬起头来,不觉目光发直,又惊又疑的叫道:

    “这…这不是金陵王夫人么?”

    原来帷幔之后,乃是一幅全身的美女画像。那美女秀发披肩,白衣胜雪,赤裸着一双天足,清丽之中,并有一种娇媚之态,望之栩栩如生,正是那金陵王的夫人。金陵王夫人的全身画像,竟慎重地珍藏在“容园隐士”的书房之内,乍见之下,难怪云震目光发直,惊疑参半了。

    “错了!她乃是我的妻子。”

    云震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这画像明明是金陵王夫人,怎说是他的妻子呢?难道他就是金陵王?

    他突然想到这里,顿时注目凝视,道:

    “那么你…你莫非就是金陵王么?”

    容园隐士淡淡一笑,放下帷幔,朝窗下走去,说道:

    “我叫高华,金陵世家之中,历来无人自称为王。”

    这时的云震似乎呆了,他瞪大眼睛,暗暗自问道:他是金陵王么?作妻子的会将自己的丈夫囚禁起来,天下怎有这等怪事?他双目连眨,又想道:是了,他不正是张前辈所说的金陵王当年的风华么?

    他心中转念,信是信了,但却信得不够彻底。

    高华走去窗前,坐在竹椅上,向云震一招手,说道:

    “云小友过来坐下,咱们长话短说。”云震愣愣地走了过去,如言坐下。

    高华道:

    “你知道贱内又叫‘打水姑娘’,这是听令师说的吧?”

    云震定了定神,道:

    “晚辈有桩事,须得向前辈说清楚。晚辈的武技虽是张铸魂前辈所传,但迄今犹未经过考验,目下尚算不得是太乙门下。”

    他为人严谨,知道面前之人乃是高华,不但立即改过称谓,赶忙乘此机会将自己与太乙门的关系说个清楚,以免高华继续误会下去,将他当作了云中子苏铉的徒弟。

    岂知高华并不以此为意,只见他皱了皱眉,随即道:

    “那么,你是听张大侠说的。”

    云震这才点头道:

    “正是。”

    高华微一含首,瞑目片刻,继而吁了口气,说道:

    “我就从泰山武会讲起吧!泰山二次武会,是我与北道南魔初次见面之日,当时我声言路过泰山,适逢其会,自讲权充双方之见证,其实,我并非路过,我乃是蹑人而至,那人就是贱内。”

    云震突然接口道:

    “不对啊!晚辈听说,那次武会,前辈似比尊夫人先到,直到紧要关头,尊夫人方始现身哩!”

    高华道:

    “那是他们错了,贱内当时早已隐身日观峰下,我本是随后蹑踪而至,只因怕贱内察觉而起疑,故而装作游山玩水之人,越过贱内,登上日观峰。”

    云震道:

    “这般说来,当时您知道尊夫人的企图了?”

    高华轻轻摇头道:

    “不知道。”

    云震眉头一皱,疑道:

    “那…您为何跟踪尊夫人呢?”

    高华喟叹一声,道:

    “说来惭愧,当时我乃是惑于贱内的容貌与风华,跟踪她已经近三年,不过,她的企图,后来我倒是知道了。”

    云震暗暗忖道:说得也是,想那高夫人风华绝代,貌若天仙,谁能对她无动于衷,就像我初见雯儿,还不是自自然然跟她去了。

    他心中在想,口中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乃是人之常情,前辈不必叹息。但不知她那企图,可是想杀害北道南魔,独霸武林么?”

    高华神色一黯,道:

    “如真又假,似是而非,两者全都不是。”

    云震越发不解,道:

    “那是为了什么啊?”

    高华道:

    “简单地说,乃是为了私仇。”

    云震一怔,大疑道:

    “什么?尊夫人与苏老前辈有仇?”

    在他想来,北道云中子苏铉师徒热心世务,终生行侠,乃是武林中人人敬仰之士,他们与高夫人之间,绝对不会有怨仇牵连。

    高华轻轻叹息一声道:

    “你是愈想愈差了!”

    他似有无穷的感慨,喟然又是一声长叹,道:

    “这事仍得由家岳父说起,贱内本姓薛,乃是前朝一位致仕侯爷的郡主,这位侯爷告老在乡,远居关外…”

    云震心头一动,脱口接道:

    “令岳丈可是那五龙山的‘镇远侯’么?”

    高华微笑含首,道:

    “‘镇远侯’仍是前朝授予家岳的爵位,他老人家一生为官,常戍边陲,与武林人物素无往来。但家岳一身武艺,却得自一位武林前辈所传,内兄受家岳亲传,身手自然十分了得,但内兄性喜游侠,常年在关内走动,不料竟因此失了踪迹,几经访察,方知已经被人杀害陈尸于太行山麓。那时尸骨已腐,连身上一册武功秘笈也已不知去向,消息传至关外,家岳晚年丧却独子,自然痛不欲生…”

    云震脸色惑然,忍不住接口道:

    “原来尊夫人乃是为兄长报仇而来,这事倒也无可厚非,但怎能迁怒于苏老前辈?她该仔细查访凶手啊!”高华轻轻摇头,深深一叹道:

    “贱内一个女流之辈,她对中原武林一无所知,况且内兄尸骨早已腐烂,又叫她如何着手查访?”

    云震叹了口气,道:

    “这事令岳丈应该亲自入关才是。”

    高华道:

    “家岳生性淡泊,不然也不至于盛年致仕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

    “据贱内相告,家岳当时虽然痛不欲生,却无为子索仇之念,但贱内事亲致孝,不忍眼见家岳终日长叹,郁郁不能开怀,加上她秉性至刚,对唯一的兄长友爱逾恒,她每日面对老父寡嫂,以及襁褓之中的侄儿,这份怨仇怎样也不能忘怀,因之她独自悄悄入关,立誓要为内兄报仇。”

    云震想了一下,道:

    “令内兄不是失落一本秘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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