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史_第十四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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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节 (第2/4页)

家几辈人没一个赌钱汉,没一个偷人抢人的,没一个杀人的。为何倒反把我给个赌钱汉?几辈人的底都丢尽了!孙家的姑娘也是几辈人,谁嫁的是赌钱汉?谁把我给吴家的,谁就去嫁吴家!我是不嫁的!我并没有说我要嫁吴家!”孙江荣是笨人,说:“你没有听吴家那个爹扬言吗?要杀我和你哥哥兄弟啊!还要…”蒋银秀一听,立即打断,骂孙江荣:“孤寡和尚!猪脑壳!你给老子滚远点!”孙江荣并不知自己话说错了,又骂蒋银秀:“你妈这个老母猪!不得下台了?你才给老子滚远点!”就动手打蒋银秀。夫妻俩就扭打起来,孙平丽也起来,插到两人中间,说:“要打就打我!打死我好让你们清静点!”孙江荣便只骂不动手了。蒋银秀刚才被孙江荣踢了几脚,痛极生怒,借孙平丽隔在中间之机复仇,一口咬在孙江荣大腿上。孙江荣痛得怪叫,对母女二人大打出手。孙江成家虽与孙江荣家一联房,但田正芬与蒋银秀是矛的,听见打闹,田正芬就在屋中喜道:“加油打!加油打!打死些少些!”哪里还会来劝!孙江成因田正芬之故,自然不来劝。孙江华在孙江荣家后面,又隔得稍近些,听见了,也自庆贺,更不来劝。等远处孙平文家听见,已打得差不多了,孙平文要来劝,又被魏太芬吼住。等孙平文听打得实在不成,蒋银秀、孙平丽都哭不起了,才求魏太芬:“我爹的性子你不知道?会看势头不?万一打死了呢?”魏太芬也想由孙江荣打下去,不打死才怪,才许孙平文去劝架。孙平文跑拢,蒋银秀、孙平丽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孙江荣还在将二人翻来覆去地踢。孙平文见惨不忍睹,一声便哭起来,抱住孙江荣,孙江荣才住了手。

    孙平文将蒋银秀、孙平丽抱到床上,忙出去请医生来救。孙江华、牛兴莲见厮打已息,才来到孙江荣家。孙江华便开始批评孙江荣。牛兴莲见二人浑身是血,也来批评孙江荣。医生来了,给点“跌打损伤药”吃吃,收钱走了。孙江荣自然不管这母女死活。孙平文被魏太芬制着,一天只准来看一转。只有孙平竹来看看,但天把就得回去。孙平强、孙国勇又作不得主。蒋银秀和孙平丽便只有凭命泼出去了。命要其生即生,命要其死即死。病床上挨了一个多月,活了过来,憔悴得再无人形。以后孙江荣一家担心孙平丽逃跑到远方嫁人,交不出人给吴家,只得对孙平丽严防死守,派蒋银秀昼夜监视。

    拖了一年又一年,孙平丽无法逃走,孙家无计可施。孙江荣见孙江才当支书,是孙平文使了大力,便去请孙江才帮忙。孙江才说:“二哥,吴小三不错的嘛!按我的主意,就把平丽给他算了。”孙江荣懊恼而回。孙平丽无可奈何,只得嫁了吴小三。

    孙平刚订的小婚,是谢吉万的长女。王元景之母,是谢吉万的亲姑妈。王元景之妻,是谢吉万的堂姐。一日孙江成与王元景同到荞麦山开会回来,到谢吉万家喝水。谢吉万的两个女儿刚好扯猪草回来,王元景见两个姑娘长得不错,便说:“孙大哥,我老表这两个姑娘不错!你家孙平刚和我家王勋杰和她两姊妹年纪差不多,干脆我俩就把她两姊妹说成儿媳妇算了。平刚和勋杰成两姨夫!团结一致,以后互相有个依靠。”孙江成就同意了。二人当场向谢吉万讲了,谢吉万一瞬间攀上大队支书和大队队长两个大干部做亲戚,高兴得心花怒放。二人回家,即请了媒人去说,谢家即允。

    一晃多年过去,四人已长大。谢家原以为孙江成当支书,家中又有,会将孙平刚的书供出来,找到个工作。但孙平刚读书不成,当农民了。孙平刚人又无能,谢家大为失望。但虽失望,却见孙江成还当着支书,或许会为孙平刚找个合同工、临时工之类的工作,以为还有一丝希望,所以等着。今见孙江成退下来,无指望了,谢家姑娘即要退婚。孙江成骂孙平刚:“人不成器怎么样?谢家姑娘是稀奇的?同样在农业上!照样看不起你!”孙平刚也责怪孙江成:“退就退嘛!倒得起哪点!我不成器还是你不成器?罗吉武同样当支书,他儿子读出书来没有?却当的当区长,当的当文书!你的儿子当区长、文书没有?论文化我家哥三个比罗家哥两个差啦?你不怪你自己,还来怪别人!赵国平家爹那么日脓,还把赵国平供出来!你供出谁来了?我大哥去荞麦山邮电所已工作了,你为何把他逼转来?要是他当时出去了,现在当区长,法喇的文书还有罗昌兵的?”孙江成又羞又愧,理起柴块就打。孙平刚跑出去,便不回来,约了孙江汉之子孙平拾跑到四川“搞副业”去了。

    孙江才当了支书,吴家好不气忿,无奈之下,仍用当年攻孙江成故伎,发起人身攻击,骂:“当个臭支书起狗屁作用?孙江成当支书,全村最穷的在孙家。孙江才当支书,最穷的还是在孙家。”原来是孙江富在全村穷得出了名。孙江富幼时,在学校学习很好,当时刚解放,县政府缺少文书,到处物色人,到法喇村来,物色上孙江富。但孙运周观念保守,说:“国民党三十八年的天下,有这么轻容易就让给共产党的?现在正是难解难分之时,等等再说!等共产党坐稳天下再去。”孙江富就错失良机。成家以后,一直缺粮,多年来靠孙江成批点救济粮生存。其妻卫顺芝一年四季在外找野菜,孙江富一年四季在外找粮食。孙江富勤劳苦拼,总不见好转。智竭虑穷,怀疑门向不对,塞了原来南向的大门,在东墙上挖了个洞作门。过两年不见好转,又塞了东门,在西面墙上挖洞作门。仍无改观,又塞西门,在房背后面对阴沟挖上一洞,同样无济于事。他那茅草房,是孙运周年轻时起的了,除个火塘外仅安得下两张床。再经他这般折腾,倒了,全家只好在旁边搭了个棚子住着。第二个在全村穷得出名的是孙江华,一年总要差上几个月粮,也是一贫如洗。但孙江华与孙江富不同。孙江华是只说不动,懒;孙江富比较勤劳,属运气不好而穷。

    孙江才当了支书,全村都说:“亲兄弟当支书,孙江富可能会被孙江才提拔一下了。”孙江才走到哪里,也信誓旦旦:“不把孙江华大哥和我大哥扶持起来,我这支书也白当了。”没料第一批救济粮下来,莫说孙江华没有,连孙江富的也没有。孙江华与孙江成矛了一辈子,孙江成同样供应他救济粮。孙江富更是无论谁当法喇的领导,救济粮少不了。这下孙家大哗:“说这个心黑,那个心黑,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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