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_文学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文学 (第7/8页)

。”许询便问主人有没有《庄子》这部书,主人只找到《渔父》一篇。谢安看了题目,便叫大家一个个讲解其义理。支道林先讲解,说了七百来句后,说解义理精妙优美,才情辞藻新奇拔俗,大家全都赞好。于是在座的人各自谈完了自己的体会。这时谢安问道:“你们说完了没有?”都说:“今天的谈论,很少有保留,没有不尽意的了。”谢安然后大致提出,一些疑问,便畅谈自己的意见,洋洋万余言,才思敏锐高妙,特异超俗,这已经是难以企及了,加上情意有所比拟、寄托,潇洒自如,满座的人无下心悦诚服。支道林对谢安说:“您一向抓紧钻研,自然很优异呀!”

    中军将军殷浩、孙安国、王濛、谢尚等擅长清谈的名士,全在会稽王官邸聚会。殷浩和孙安国两人一起辩论《易象妙于见形论》一文,孙安国把它和道家思想结合起来谈论时,显得意气高昂。满座的人都觉得孙安国的道理不妥,可是又不能驳倒他。会稽王很有感慨地叹息道:“如果刘真长来了,自然会有办法制服他。”随即派人去接刘真长,这时孙安国料到自己会辩不过。刘真长来后,先叫孙安国谈谈自己原先的道理。孙安国大致复述一下自己的言论,也觉得很不如刚才所讲的。刘真长便发表了二百来句话,论述和质疑都很简明、贴切,孙安国的道理便被驳倒了。满座的入同时拍手欢笑,赞美不已。

    僧意住在瓦官寺,王苟子到来,和他一起谈玄理,便让他先开个头。僧意问王苟子:“佛有感情没有?”王说:“没有”僧意又问道:“那么佛像柱子一样吗?”王说:“像筹码,虽然没有感情,可是使用它的入有感情。”僧意又问:“谁来使用佛呢?”王苟子回答不了就走了。

    太傅司马道于问车骑将军谢玄:“惠子所著的书有五车之多,为什么没有一句话涉及玄言?”谢玄回答说:“这当然是因为玄言的精微处难以言传。”

    中军将军殷浩被罢官后,迁居东阳,大读佛经,都能精通其义理,只有读到事数处理解不了、便用字条标上。后来碰见一个和尚,就把标出的问题拿来请教,便都解决了。

    殷仲堪深入地考究了道家的学说,人们认为他没有哪方面不研究的。殷仲堪却叹息说:“如果我能解说《四本论》,言谈就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荆州刺史殷仲堪问惠远和尚:“《周易》用什么做本体?”惠远回答说:“《周易》用感应做本体。”殷又问:“西边的铜山崩塌了,东边的灵钟就有感应,这就是《周易》吗?”惠远笑着没有回答。

    羊孚的弟弟羊辅娶王永言的女儿为妻。当王家要接待女婿的时候,羊孚亲自送他弟弟到王家。这时王永言的父亲王临之还活着,殷仲堪是王临之的女婿,也在座。羊孚很擅长名理,便和殷仲堪谈论《庄子-齐物论》。殷仲堪反驳了羊孚的见解,羊孚说:“您经过四个回合后将要见到彼此的见解相同。”殷仲堪笑着说:“只能说尽,为什么一定会相同!”等到四个回合后两人见解竟然相通了。殷仲堪感慨他说:“这样,我就没有什么见解跟你不同了!”并且久久地赞叹羊孚是后起之秀。

    殷仲堪说:“三天下读《道德经),就会觉得舌根发硬。”

    提婆刚到京都不久,就被请到东亭侯工地家讲解《阿毗昙经)。刚第一次开讲,僧弥坐到中途就说:“我已经全都懂了。”随即在座中分出几个有见解的和尚,另外到别的房间里自己讲解。提婆讲完后,王珣法冈和尚道:“弟子还一点也没有理解,阿弥哪能已经理解了呢?他的心得怎么样?”法冈说:“大体上都领会得对,只是稍为不够精密翔实就是了。”

    南郡公桓玄和荆州刺史殷仲堪在一起谈玄,每每互相辩驳,一年多以后,辩驳少了,只有一两次。桓玄自己慨叹才思越来越倒退了,殷仲堪说:“这其实是您便加领悟了。”

    魏文帝曹丕曾经命令东阿王曹植在七步之内作成一首诗,作不出的话,就要动用死刑。曹植应声便作成一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魏文帝听了深感惭愧。

    魏朝封晋文王司马昭为晋公,准备好了加九锡的礼物,司马昭坚决推辞,不肯受命。朝中文武官员将要前往司马昭府第恭请接受,这时司空郑冲赶紧派人到阮籍那里求写劝进文。阮籍当时在袁孝尼家,隔宿酒醉未醒,被人扶起来,在木札上打草稿,写完,无所改动,就抄好交给了来人。当时人们称他为神笔。

    左恩写《三都赋),刚写完,当时的人交相讥笑非难,左思心里很不舒服。后来他把文章拿给张华看,张华说:“这可以和《两都》《二京》鼎足而三。可是您的文章还没有受到世人重视,应当拿去通过名士推荐。”左思便拿去请教并恳求皇甫谧。皇甫谧看了这篇赋,很赞赏,就给赋写了一篇叙文。干旱先前非难、怀疑这篇赋的人,又都怀着敬意赞扬它了。

    刘伶写了一篇(酒德颂》,这是他自己心意情趣的寄托。

    尚书令乐广擅长清谈,可是不擅长写文章。他想辞去河南尹职务,便请潘岳替他写奏章。潘岳说:“我可以写呀,不过必须知道您的意图。”乐广便给他说明自己决定让位的原因,说了二百来句话。潘岳把他的话径直拿来重新编排一番,便成了一篇名作。当时的人都说:“如果乐广不借重潘岳的文辞,潘岳不甲乐广的意思,就无法写成这样优美的文章了。”

    夏侯湛写成了《周诗》,拿去给潘安仁看,潘安仁说:“这些诗不但写得温煦高雅,另外也能见出孝顺友爱的情性。”潘安仁也因此写了《家风诗》。

    孙子荆为妻子服丧期满后,作了一首悼亡诗,拿给王武子看。王武子看后说:“真不知是文由情生,还是情由文生!看了你的诗感到悲伤,也增加了我对夫妻精义的珍重。”

    大叔广很有口才,挚仲治却擅长写作,两人都但任卿的官职。每当官府聚会,太叔广谈论,仲治不能对答;仲治回去写成文章来反驳,太叔广也不能对答。

    东晋时、太常殷融和侄儿殷浩都擅长谈玄理,但是两人也有能言善辩和不善于言谈之别。扬州刺史殷浩的口头辩论是最厉害的,殷融辩不过他的时候总说:“你再想想我的道理。”

    庾子嵩写成了《意赋》。他的侄儿庾亮看见了,问道:“如果有那样的心意呢。那不是赋体能说尽的;如果没有那样的心意呢,又写赋做什么?”庾子嵩回答说:“正是在有意和无意之间。”

    郭景纯有两句诗:“林无静树,川无停流。”阮孚评价说:“川流汹汹,山风呼啸,的确不可言传。每当读到这两句,总觉得心身都超尘脱俗了。”

    庾阐当初写《扬都赋》,赋中称赞温峤和庾亮说:“温氏树立起道义的准则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