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一剑_第十八回生死茫茫如梦幻恩仇了了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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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生死茫茫如梦幻恩仇了了隐 (第17/22页)

看九成是她!那次咱们龙门五霸从断魂谷跟踪到积石岗,要把凤栖梧抢来给老五做婆娘,眼看即将得手,却给这丫头跑来搅局,不但老五和咱们几个吃了她的大亏,连大哥,你,你,也好像…”

    那“大哥”哼了一声,说道:“不错,我也吃了亏。但不是那丫头的能耐,我已经知道另外有人暗中助她的。”

    耿玉京凝神静听,听到这里不觉又喜又惊,心道:“听他们所说,这个抢成‘俊小子’的姑娘一定是jiejie了!”

    他不是怕龙门五霸找他的jiejie报仇,但却急于要见jiejie,于是就马上离开客店,夜访孤山。

    在山脚就听到一缕笛声。

    孤山是西湖风景的最佳处,也是眺望西湖风景的最佳处,在它的东北有一片梅林。相传是宋人诗人林和靖的隐居之处。林和靖喜欢种梅养鹤,因此时人说他“梅妻鹤子”(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他死后,后人建了“梅亭”和“鹤亭”(现称“放鹤亭”)。来纪念他,并补种了数百株梅树,梅林的面积比起林和靖当年的梅林更大了。

    吹笛的那人就在梅林里面。

    笛声若断若续之际,忽听得佩环声响,梅梢风动,有一美妇出现。

    吹笛这人迎上前去,说道:“明珠,我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如怨如慕。

    吹笛这个人是牟沧狼,来的这个中年美妇是西门夫人!

    耿玉京可没想到掌门人会到这里来,而且是在这样情形底下,他可不敢便即露面了。

    西门夫人苦笑道:“唉,沧狼,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也来了!”

    “他,他是谁?”牟沧狼愕然注视她的眼神,不觉心头一震,失声叫道:“她说的是他?他、他不是已、已经…”

    西门夫人颤声道:“他当年并没有死!我,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牟沧狼面色灰白,问道:“你已经见过他了?”

    西门夫人道:“我还没见着,但我知道他已经来了!”

    牟沧狼震惊过后,似乎开始镇定下来,半晌,苦笑说道:“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怪不得你说我不该来了。但我是不会躲开的!”

    西门夫人道:“你要见他?”

    牟沧狼叹口气道:“当年我所做的事,也不知是对是错,我说心里话,我也是希望他还活着的。但我要和你在一起,这又是另一件事情。我的悔当年没有勇气把你我的事情对他说,如今正好和他当面说个明白!”

    西门夫人道:“只怕你们一面,就有一个人要倒下去,不是你,就是他!”

    牟沧狼道:“我不会杀他的!”

    西门夫人道:“但你宁愿让他杀么?”

    牟沧狼似是十分苦恼,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只道:“但事情总得有个解决!”

    西门夫人凄然说道:“我不愿失去你,也不忍见他再死一次,沧狼,你还是暂且离开此地吧!”

    牟沧狼道:“我也不忍令你为难,好,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吧。但我好不容易才得着你,你总得让我多在你的身边待一会儿。明珠,你想想,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西门夫人如有所思,半晌说道:“你来这趟也好,我是正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但不是咱们自己的事,是、是…”

    牟沧狼道:“是咱们儿女儿的事?”

    西门夫人道:“羽儿聪明能干,我不用替他cao心。我担心的是燕儿。”

    牟沧狼道:“担心什么?”

    “担心她的婚事。”

    牟沧狼道:“你不是要把她许配给东方亮的吗?东方亮虽然因为师门恩怨要和我作对,我倒是很欣赏他的。何况燕本人也喜欢他。上一代的恩仇也不能消除,只须我让他一招就行了。”

    西门夫人道:“东方亮是很不错,他又是我唯一的甥儿,亲上加亲,本来是最好不过。但可惜…”顿了一顿才说下去:“你知不知道,他这一门的最上乘的武功是必须童子身才能练成的?”

    牟沧狼道:“哦,你是怕他因此不肯娶妻。但他想练成上乘武功,也不过是用来对付我罢了。我可以告诉他,他练成了也是敌不过的。倒不如我教给他另一种练功法,包管可以胜过他那一门所谓上乘武功。”

    西门夫人道:“我知道你的正宗内功是要高明得多,但你却有所不知,东方亮的师父向天明处心积虑的是哪一件事?”

    牟沧狼道:“我怎会不知他是要练成功胜过武当派的剑法,那只是梦想!”

    西门夫人道:“也不一定是梦想,比如说,他若是把飞鹰剑法与太极剑法练得合而为一,那又怎样?”

    牟沧狼道:“也不一定就能胜过武当剑法!”

    西门夫人道:“不一定就是还有指望。但要达成这个指望,就一定要练他那一门的邪派内功!”

    牟沧狼道:“我们可以劝他不要练呀…”忽然发觉西门夫人神情有点古怪,怔了一怔,问道:“他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还是另有别的隐值…”

    西门夫人忽地满面通红,但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已经依从他的师父意思,自宫练剑!”

    牟沧狼呆了一呆,怒道:“岂有理,向天明这老儿竟敢迫他如此!我找他算帐去!”

    西门夫人道:“他不一定是被迫的。”

    牟沧狼道:“难道是他心甘情愿?”

    西门夫人不作声,牟沧狼似是想起什么,脸色从愤怒变为惶惑,心道:“如此说来,就不只是为师门出一口气那么简单了。当年那件事情,不知他知道多少,怕只怕他知而不详。”

    牟沧狼正自思潮起伏,忽听是西门夫人叫道:“呀,你瞧,他,他已经来了!”

    牟沧狼道:“好,让我和他说个明白!”他只道是西门夫人最怕见的那个“他”,定睛一瞧,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并不是那个“他”,是东方亮!

    东方亮的神情古怪之极,眼睛似乎充满着怨愤,直盯着牟沧狼。西门夫人是他的姨母,他竟似视而不见!

    西门夫人叫道:“亮儿,你怎么啦?”

    东方亮眼角也不瞧她,径自对牟沧狼道:“牟沧狼,我知道我的剑法比不过你。但即使我注定要死在你有剑下,我非得和你作个了断不可!”

    牟沧狼道:“你我之间有甚深仇大很,值得你非要和我拼命不可!”

    东方亮愤然道:“牟沧狼,你是这装蒜,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应当明白!”

    牟沧狼道:“我做过得事很多,你指的是哪一桩?”

    东方亮亢声道:“你杀了我的姨父,我的父亲多半也是死你的手上!”

    西门夫人叫道:“亮儿,你错了!”

    东方亮冷冷说道:“错的恐怕是你,别叫我亮儿,你不配做我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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