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初上舞_河源怒浊风如刀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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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源怒浊风如刀2 (第2/2页)


    圣香从丞相府出来也已经三天了。

    此时刚刚到入夜时分,南歌和毕秋寒在船尾似乎在讨论着哪一门武功,翁老六正在舱里烧鱼。

    一只乌龟在甲板上爬着爬着,乌龟壳敲得甲板咔咔作响,它一爬近船舷,那只大胖兔子就会咬住它的尾巴把它拉回来…这是只笨乌龟,它不会收起尾巴。

    宛郁月旦在晾衣服。他看不见,又是碧落宫的宫主,但是他晾衣服却晾得很好。

    他像做什么事都能做到恰到好处,比如说钓鱼,即使他甩错了竿他也能钓上一只乌龟来。

    “阿宛,你有没有做过没有风度的事?”圣香自然是什么事也不做的,他换了一套鹅黄色的缓袍,趴在甲板上支颔,也不在乎他价值连城的衣裳被他随随便便毁了。

    宛郁月旦晾好衣服,收起收下干衣服的盆子,摸索着把衣服叠好“没有。”

    圣香感兴趣地看着他“如果我现在用绳子把你绊倒,你会怎么样?”他眼睛瞅着宛郁月旦脚边的晾衣绳,确确实实打着不好的主意。

    “嗯…”宛郁月旦想了想“绳子可能会被我鞋子里的刀割断。”他微笑着用最温柔最和气的语气说。

    圣香扫兴地看着他的鞋子“你身上到底装了多少东西?重不重啊?”

    “我身上一共有十三件机关暗器。”宛郁月旦还是那样温柔地微笑,好脾气而且耐心地解释“不太重的。”

    “阿宛,你是一只狼。”圣香说“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宛郁月旦叠好衣服转过身来,对着圣香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没有遇见圣香以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圣香问。

    “没有什么意思,”宛郁月旦微笑着说“很喜欢遇见了同类而已。”他抱着叠好的衣服慢慢走进船舱里,圣香还听见他微笑着对翁老六说:“翁前辈辛苦了”

    同类…吗?那只兔子磨蹭到了圣香身边,圣香扣起手指在它的鼻尖一弹,看着它吱吱惨叫不服气地跳走,用怨恨的眼光看着圣香。

    那位大少爷还在玩兔子。翁老六不以为然地从船舱里探头出来“吃饭了。”虽然圣香撒网捉人的巧计的确让他对这位少爷有些佩服,觉得他不全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但是每次他见到圣香那些奢侈散漫的游戏,还是忍不住要肚子里嘀咕。他一向看不起这些不知道什么叫饿、什么叫苦的少爷公子,即使有些小聪明又如何呢?

    船尾的南歌和毕秋寒轻声交谈,不动声色,一面谈论着武功,一面用传音之术说:“四面有敌。”

    毕秋寒点了点头,嘴里说着峨嵋派的点xue手,传音却说:“离洞庭只余百里,再过去就有人居。祭血会如要下手就只剩下今晚和三十里的路程。”

    “我们船后的那艘小船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南歌一笑“若不是你好耐心,我早已叫翁老掉头扑上船去几次了。”

    “不可莽撞。”毕秋寒也淡淡一笑“那船只在监视,里头不可能有李陵宴。”

    “你的用心还是在等今夜李陵宴会亲自出手?”南歌一叹“如果他今夜不来呢?”

    毕秋寒隐有重忧之色,缓缓叹了口气“我只担心他不来。”转过头去眼望江水“此次他若不来,我一番苦心白费不算,还当真连累了南兄涉险。”

    南歌朗然扬眉,负手挺拔地站在船尾“江湖中人,还谈什么涉险不涉险。如果想要平安,不如回家抱娃娃。”他往前走了一步背对着毕秋寒“就算今夜引不出李陵宴,能见识一场大战,也是平生之幸。我不在乎李陵宴来是不来,能见识伤秋寒一剑的高人足矣。我只担心你那位不懂武功的宫主…”

    毕秋寒微微一笑“南兄不必担心,宫主虽然不会武功,但足有自保之力。”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似在估算伏击什么时候会来临“只是圣香他强要跟着我出来,我委实没有信心能保住他安全…今日一战必是日后震动江湖的一战。圣香武功虽然不错,但是…”

    “那位少爷秋寒也不必担心。”南歌哈哈一笑“秋寒你只见他胡闹,你可知道他那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吗?”

    毕秋寒微微一震,圣香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一双偶然犹如琉璃的眼睛,偶然萧瑟的背影,甚至偶然全然陌生的叹息…“他在想些什么,可能只有那只兔子知道吧?”他强硬地淡淡地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在想一些痛苦的事情吧?”南歌凝视着江里的明月“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总是这么感觉。”

    “但他总是笑得很开心。”毕秋寒冷冷地说“也整人整得很开心。”

    “所以我才说完全不了解…圣香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南歌叹了一声,随即一声长啸,江边的草木之间一阵簌动,似是吓跑了不少鸟兽“他和你们家宫主一样,都是奇怪的人…”他耳朵微微一动,关于圣香的话题中断“四艘船四面拦截,他们来了!”

    “吃、饭、了!”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他们的话题,一个人用饭勺“咚咚咚”地敲着桅杆“难道你们想明天到君山吃霸王餐,今天晚上就开始饿肚子?吃饭了啦。”

    回头见到圣香不高兴的表情,南歌和毕秋寒都会有刹那的错觉,仿佛刚才谈论的那个圣香都是他们偶然的误会,圣香就是圣香,除了眼前的这个样子,他什么也不是。

    情不自禁微微一笑,毕秋寒难得用比较温和的声音说:“今天晚上不吃饭…”

    “咚”的一声,三人回头,看见宛郁月旦把那只他“钓”上来的乌龟放进了江水里。跪在船舷边,他一只手五指张开留在水中,仿佛沁凉的江水滑过指间很是惬意。

    “秋寒!前面…前面有船撞过来了!”翁老六手里还提着双筷子,但变色冲上甲板“是一艘大船,躲在水草里,是早已经预谋好的!”

    “左边也有。”宛郁月旦跪在船舷闭上眼睛,他的手并没有从水里收回来“莫约是一艘中型快船,冲过来的速度很快,水流疾速,但是船身狭长。”

    “不吃晚饭也不早通知一声。”圣香叹了口气“喏,”他用饭勺指着船尾后不远处“那里一团黑不隆冬的东西是什么?不要给我说也是一条船。”

    南歌一笑指着右边“我很想给你说不是,但是那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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