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烟劫_第二十章山比山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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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山比山高 (第4/4页)

自拘于守势,一招“分魂裂魄”已然出手。

    雪亮的一汪刀芒激射鸠首杖的杖头,赤红的那抹流焰则暴取鸠婆婆咽喉,镝锋眩映成两条交合的彩电,裂气如啸,凌厉至极。

    鸠婆婆霍然心惊,铁杖尚不及变招,已“瞠”的一声受到重力弹撞,杖首方自荡起,赤光已到颈前!

    闷声一哼,鸠婆婆的躯体陡然间仿若失去重量,船似羽毛,一下了飘浮上升,赤光乍到,她瘦长的身子竟随着刀刃所带发的锐劲往后浮移,像是飘在半空的飞絮,白刃虽利,却伤她不得。

    一个不妙的念头闪过任霜白的脑际,他尚不及有持续动作,鸠婆婆已幽灵般翻跃赤焰的指向,三十九杖刹时叠为层层杖山罩下。

    任霜白急速翻腾穿走,刀锋溜体绕旋,熠熠的寒光宛似回卷的匹练交织展舞,而杖山并落,刹时若滚木横杵漫天,任霜白扑出七尺,一个踉跄,几乎倒跌在地。

    葛布长袍背后裂开一道口子,口子有大半尺长,破裂的布边沾粘着赤颤的血rou,艳猩猩的十分扎眼,任霜白痛得额顶见汗,这道伤痕,显然要比昨日徐升加诸于他左胸的割伤来得厉害!

    崔颂德兴奋得跳将起来,用力鼓掌:

    “到底姜是老的辣,鸠婆婆,还是你老有本事!”

    敖长青也感叹的道:

    “能破解姓任的这一招,鸠婆婆实可尊称天下了…”

    拄杖于地的鸠婆婆,这时看上去更是威风八面,气势不凡,她一个七旬老妇站在那里,倒有顶天立地的峥嵘之概!

    任霜白喘一口气,缓缓直起腰身,但见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受此一击,连带扯动了左胸尚未收口的旧伤,似乎全身都在痉挛起来…

    崔颂德呵呵大笑:

    “这姓任的算是遇上高手啦,他娘,一山更比一山高,不懂得这个道理,还出来混个鸟?说大话,张气焰,落得就是此般下场!”

    鸠婆婆嘴巴漏风的道:

    “也不要小看了他,此人决不简单,困兽犹且反噬,他不会就这么认命的。”

    崔颂德笑道:

    “鸠婆婆,你老不须自谦太甚,这家伙业已是日薄西山,强弩之未了,只要你婆婆再加把劲,还怕不手到擒来,取他性命?”

    “嗯”了一声,鸠婆婆道:

    “别急,且看他还有什么伎俩可使。”

    把手中白骨剑扛到肩上,敖长青道:

    “鸠婆婆说得对,要当心任霜白做困兽之斗;婆婆若须我们上阵,只交待一句,我们哥俩便来帮着婆婆早点收摊…”

    鸠婆婆摇头道:

    “老身向来习惯以一对一,公平较斗,再说,也不能落人口实,说我们以多欺少,眼前这个阵势,老身自忖尚可因应,你二人乐得捡个现成吧。”

    崔颂德正中下怀,口里却道:

    “如此,则有劳婆婆了。”

    三个人一搭一档,好比说学逗唱,表演三口相声,光景似是已把任霜白看成个奄奄一息的死人了,只等入土落葬,即大功告成。

    任霜白在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哑着声道:

    “鸠婆婆,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太可惜了…”

    鸠婆婆微微一怔,道:

    “可惜什么?”

    任霜白用力吸气,道:

    “你这一身武功,乃我生平所仅见,一个具有如此高深武学的人,怎会同崔颂德、敖长青他们这等豺枭之辈沆瀣一气,同流合污?鸠婆婆,你不觉得太糟贱自己,也太不值了么?”

    两眼一瞪,鸠婆婆怒道:

    “小鳖羔子,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恶言中伤,他们乃豺枭之辈,则你又算什么?豺枭之辈还知道供我养我,衣我食我,你这忠义之士却几曾给我过粒米滴水之惠?人的嘴,两片皮,话谁都会说,真个做起来就完全走样了,你这一套自己留着吧,我老太婆不受!”

    崔颂德恶狠狠的骂道:

    “我cao,手把子不行,居然想玩分化离间的花样?姓任的,人家鸠婆婆年高德劭,人生经历何等丰富?只怕走的桥长过你走的路,吃的盐多过你吃的米,你这点小小的阴谋诡计,岂逃得过鸠婆婆的法眼?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还不快快俯首就擒,也好少受活罪!”

    任霜白艰辛的笑笑:

    “除了开设坑人害人的赌场,崔颂德,想不到你还有阿谀奉承的一套,而且,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仅黑脸泛赤,崔颂德大吼:

    “你会说话,会阴损,姓任的,老子一旦擒住你,头一桩要做的事就是一颗颗敲掉你嘴里狗牙,看你还能不能卖弄唇舌!”

    任霜白道:

    “要到那一步?三位恐怕尚待费一番功夫,这段历程该是极其坎坷的。”

    敖长青冷冷一笑:

    “任霜白,你高估自己了,你并没有那么大的道行。”

    任霜白道:

    “事情尚未终结,我们都还要看下去,是么?”

    崔颂德咆哮道:

    “敖哥,何须与他多耗唾沫?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非要鸠婆婆把他摆横了他才会认输,娘的,手底下才见真章!”

    言语里不啻已在隐示鸠婆婆赶快动手,鸠婆婆既则“姜是老的辣”又如何听不出来?她顿顿手中鸠首杖,提高了声音:

    “小鳖羔子,别耽误辰光,咱们早完早了!”

    挺直腰脊,任霜白强忍痛楚,暗中调匀呼吸,同时,他双臂前举,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拈住缅刀的平口头刀,将刀身弯成一个半弧形。

    鸠婆婆毫无动静,双眼注视着任霜白的举止,眼角的皱纹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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