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树_第一章摇落伤年木兰花树羁留念远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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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摇落伤年木兰花树羁留念远心 (第2/4页)

人一凛,仔细听了听,低声骂了一句:“该死。”却没有走。

    来的是一队短衣佩剑的武士。小谢暗暗吃了一惊,看他们衣衫华丽,神气倨傲,连马鞍上都饰着银器,这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家丁。为首一个五十开外、颇为精干的老头儿,细细打量了一番白衣人,忽然道:“可是欧阳公子?”“嗯。”白衣人哼了一声。

    “在下总管江思源,奉姑老爷之命,带阁中弟兄来迎大公子回家。我们找了几天都没找到,想不到在这里遇见公子。”老头儿看来功夫不弱,却一边说话一边微微颤抖,似是十分激动,连声音都有点走样了。

    “爹爹去世多少天了?”

    “已有十六日了。天气冷,棺椁还停在阁中。就等着公子赶回来看最后一眼再下葬。”老头儿顿了顿,又凑上前去,低声道,”阁主之位,也还等着公子回去继承。”白衣人听在耳里,却似无动于衷,只是模模糊糊应了一句什么。老头儿见状不免有些失望,然则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招呼了一下。于是一行人马簇拥着白衣人往前去。忽然,白衣人想起来什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小谢:”把这个女孩儿带回去,我有话要问她。”

    一个家丁策马过来,拎起小谢放到马背上。小谢被拎得极不舒服,忍不住撇了撇嘴。白衣人见状又道:”给她一匹马。”

    这时,一只短短的卷轴从小谢黑色的裙裾下面掉了出来。卷轴上系着褪了色的红线。江思源看见了,顺手抄起来。

    “恭迎大公子——”人声如潮。欧阳觅剑恍若未闻,只是扬起头,默默注视着红漆大门上方那道丈长牌匾。牌匾很有些年头了,风吹雨打,显出沧桑剥落的模样。以江夏府欧阳世家的名声和财力,挂这么一块老旧的牌匾,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只是这块牌匾已经有七十年了,七十年世事沉浮,不过一弹指。但对于风云变幻的江湖来说,一个家族能够七十年屹立不倒,七十年称雄天下,也足以让儿孙后辈们引以为傲了。这块牌匾,是欧阳世家开创者老爷子的尊师、一个据称是”神人”的天山派大宗师留下的。宗师笔力遒劲,劲力暗蕴,令人不敢逼视。当年老爷子留下话来,后代子孙世世代代,不准更换这宗师赐下的牌匾:圆天阁。

    “江总管。”欧阳觅剑扭过头,冲着江思源淡淡道,”姑父现在是否在光风霁月堂等我?”江思源婉转道:”姑老爷已知道公子回来。叫我过来跟公子说,连日来身子不便,见了公子恐怕更添伤心,不如今日先不见吧。”欧阳觅剑不由一愣,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疑惑。

    初冬的阳光,已无多少暖意。屋檐下一道道光柱中微尘浮漾,看得人懒懒的、睁不开眼。大门口排列的阁中众弟子,个个凝立不动,一双双眼睛看定了圆天阁的少主人。欧阳觅剑在环视一圈过后,默默跨过了尺高的门槛。洞开的朱漆大门,在背后轰然闭紧。

    圆天阁已故阁主欧阳轩的灵堂,并不在光风霁月堂里。素蜡摇红,灯影阑珊。樯木棺材光洁如镜,在灯下闪着幽然的微光。手指在上面缓缓滑过,棺木似是暖的,温润如玉。看着这一切,欧阳觅剑却哭不出来。

    上一次见到父亲,还是八年前。父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圆天阁的阁主在如日中天的年纪里,却衰老得这样快,简直不像一个身怀武功绝技的人。欧阳觅剑是独子,那时还知道舍不得父亲。父亲却赶着他到关外荒无人烟的大漠雪山中去。这八年间,圆天阁的少主欧阳觅剑在天山顶、冰湖边,独自消磨年轻的岁月,慢慢把自己变成天山派的又一个秘密高手。虽然圆天阁和天山派素有渊源,但请求天山掌门晦明收徒,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晦明禅师是出家人,总觉得圆天阁杀业过重。为了求得晦明允肯,父亲不惜宣誓封剑十年,十年之后,再问江湖。谁想到十年之期未满,父亲就已经走了。那一柄寒如秋水的“风鸣九霄”剑,是圆天阁主人的标记。如今尘封在圆天阁光风霁月堂的匾额下面,又待何人开启?

    “觅剑,孩儿,”时隔多年,父亲郑重的声音似乎依然在耳边,”你要好好学功夫,学天下第一的功夫,将来做一番大事。”

    可是那些蒙尘的记忆里,仿佛总有一些阴郁的什么,灵光一闪的什么,残忍而执拗纠缠着原定的思绪,他终是不知不觉被那些东西吸引着,思绪就跑远了,无法收拾。是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在圆天阁中,从未有人提起。作为独子,他的确是圆天阁主的夫人抚养长大,但那只是他的继母。似乎整个圆天阁都对他的生母讳莫如深。不知从几岁起,他不敢再问父亲这个问题。岁月尘封,如今竟然再也不能够问起了。

    欧阳觅剑的卧房内。

    “江柳儿,你有什么事情?”欧阳觅剑冷然道。轻如柳絮的绿裙盈盈而入,明艳如侍女江柳儿脸上的笑意:”听说公子回来,我就想着给公子房里插几枝花儿。只是刚刚下过了霜,芙蓉谢了大半……”虽然如此说,江柳儿手中捧着的花朵,仍见娇艳“公子,柳儿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他们仍旧是派你来服侍我?”

    江柳儿微微摇头:“没有。姑太太说……要把我留在她身边。”“那也好。”欧阳觅剑冷笑道。江柳儿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似是不信:”可是公子,你——你自己的心意呢!”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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