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舂争及初舂景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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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5/6页)

在思索,熟人家及年的丫头或“家生女儿”有什么合适的人?

    “要不,把阿莲派了去。”锦儿话还没有说完,现就去看曹雪芹的脸色。果然,曹雪芹立即表示反对“那怎么行?”他说:“你不是把阿莲许了给桐生了吗?”

    “阿莲不行!”秋月也说:“年纪太轻,怎么照应得了。震二爷在那里少不得也有点儿应酬,比如属下来回公事,到了吃饭的时候,能不留吗?这就得年纪大一点儿的,才能料理得过来。”

    曹雪芹心想,为曹震开条件,就是为翠宝铺路;当下附和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第一、要年纪大一点;第二、要能干;第三、要脾气好;第四、要肯吃苦;第五、陵工上来往的都是工匠什么的,要能应酬这些人才好。”

    “照这么说,根本就不能在熟人家找。”秋月接口:“不是家生女儿,就是从小养大的;哪能跟粗人打交道?”

    “我看这样吧,”马夫人灵机一动“不如把这件事拖了仲四掌柜。”

    “这也好。”锦儿连连点头。

    见此光景,曹雪芹真忍不住好笑;恰好在喝茶,便装作喝得太急,呛了嗓子,捂着嘴出了屋子,再走廊上大咳了一阵,也大笑了一阵。等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手巾,擦净了笑出来的眼泪,重又进屋,见马夫人和秋月一本正经得在跟锦儿商量,如果“弄这么一个人,打算花多少身价银子”时,她又忍不住想笑,但让秋月的一个带谴责的眼色止住了。

    “只要人好,多花几两银子,到算不了什么,不过——”锦儿迟疑了好一会,终于以一种委屈的语气说了出来“这件事是太太做主,将来如果人家欺负到我头上,请太太也得说公道话。”

    “那当然。”

    “不会的。”曹雪芹几乎是同时开口“谁要欺负锦儿姐,第一个我就不能答应。”

    “你又是凭什么?”马夫人深怕露马脚,呵斥着说:“你就少说两句吧!”

    曹雪芹也醒悟了,自己也怕再呆下去,保不定又会忍不住要开口,真的露了马脚,将一件好事弄成僵局,那就不知如何收场了。因此,他搭讪着说:“好,好!我也该看我的书去了。”一面说,一面起身向外走。

    “慢慢,请回来!”秋月叫住了他,又跟马夫人请示;“我看,不如就让芹二爷写封信给仲四掌柜吧?”

    “也好,既然说定了,早办早了掉一件事。”

    于是,曹雪芹就在马夫人屋子里写信,但开头便说明,是照马夫人的意思,请仲四掌柜物色一个“良家女子”接下来便开明了五个条件;至于身价银子,口说请仲四“酌办”连如何付款都不必提。信是写完了,实际上只是做给锦儿看的,曹雪芹心中却另有个主意,乘锦儿跟马夫人在谈她家这两天如何热闹时,悄悄向秋月抛了一个眼色,把她调到外屋来有话说。

    “你把锦儿绊住,我得马上去找震二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他。不然,锦儿一会去谈起来,两下对不上头,咱们的谎就圆不起来了。”

    “正是,”秋月连连点头“我也正就是为这个在嘀咕,你跟我还无所谓;明儿拆穿了,说太太帮着震二爷撒谎弄小老婆,这可不大好听。”

    “好!既然你也这么说,我马上就去办——”

    “慢点,”秋月打断他的话说:“你知道不知道到哪儿去找震二爷?”

    “问桐生就知道了。”

    “对了!桐生知道。不过,我可有句话,你跟震二爷把话说清楚了,最好马上就回来。”

    曹雪芹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同时也很奇怪,似乎对曹震的行踪,她比他还清楚。这两点疑问,本想问个明白,转念又想,不必问她,只问了桐生大概就清楚了。

    “我知道。”桐生答说:“是魏升告诉我的,震二爷这一阵子,每天晚上都在砖塔胡同。”曹雪芹恍然大悟,秋月不愿他在那种场合流连;当下又问:“不就是那个叫什么班吗?”

    “不是!震二爷跳槽了。”

    “你说什么?”

    “跳槽!”桐生答说:“芹二爷你不明白这句辙儿吗?跳槽就是不在那儿逛,换了一家了。”

    “换的哪一家?”

    “叫凤鸣班的。我没有去过,不过一到砖塔胡同就找到了。”

    “何以见得?”

    “只看震二爷的车在那里,不就找到人了?”

    果然,一进砖塔胡同,走不到一半,就发现曹震的那辆簇新的兰呢后挡车;车夫牛二正在车后,跟人赌钱,一见曹雪芹,赶紧起身,陪着笑说:“芹二爷也来逛来了?”

    “你别瞎说,芹二爷有事来找震二爷。”

    “那不是!”说来正巧,曹震正送客出门—勾栏中本无主人送客出大门的规矩,曹震大约是有话不便当着旁人说,借送客为名,站在门外,并头低语。他也看到了曹雪芹,先扬一扬示意,仍旧跟人在谈话。曹雪芹一直等他谈完了,方始上前“你怎么来了?”他说:“既来之,则安之。里面坐吧!”

    “震二哥,”曹雪芹说:“我有件事告诉你,说完了我得赶回去。锦儿姐在我们那里。”

    一听这话,便知曹雪芹所谈之事与锦儿有关,当即问道:“明儿谈不行吗?”

    “不行!不然你一回去就拧了。”曹雪芹说:“我得把我们跟锦儿姐是怎么说的告诉了你,话才接的上头。”对翠宝之事,曹震本来是有十足地把握;听曹雪芹这一说,自更放心。但刚刚离席跟工部的司官密谈了好半天,已是不甚妥当的行径,倘或在不归席,更非做主人的道理,因而不免踌躇。“这样,”曹震定了主意“你先跟我到席面上,稍微敷衍一阵,咱们再到旁边去谈正事。这样,我做主人的,面子上就能过得去了。”

    曹雪芹无奈,只得点头答应;跟着曹震昂然入内,沿雨廊向右一转,便听得笙歌嗷嘈—曹震是在这东跨院的北屋请客;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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