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塔_第十二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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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 (第8/9页)

我,我们也不该相遇,我只是颗飘忽的露珠,在阳日下就会消逝…”

    他垂首向前蹀踱着,那玄湖郡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呼了出来:“俞郎…”

    俞佑亮回身相向,玄湖郡主一偏首,他瞥见了她眼睫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俞郎,有道是人之相知,贵相知心,想不到知我心如你,竟也说出心如蛇蝎之妖女这话,俞郎,俞郎,你可以休了!”

    俞佑亮只觉全身热血都涌了上来,他在心里不住对自己狂呼道:“原来她已听去了我为了救邵姑娘所说的话,但她还是将我的内伤疗好了,我却宁愿她杀了我!…”

    玄湖郡主喑哑声音道:“前情前恨何寄?似这般割肚牵肠,又岂堪回音?你我今日一见,正是了却前缘,请从此别…”

    俞佑亮呐呐不能语,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又该说些什么?他望着玄湖郡主一步步远去,一步步在地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足迹。

    前情前恨何寄?回过头去,就有千颗万颗心也该碎尽了,今日相逢,又平添了多少悔恨?

    俞佑亮想笑,他立刻凄凄的笑了:“我伤了她的心,我已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

    他低喃着,随又笑将起来,把那饱满眼泪的笑声散在那浑浊,昏黯的空气里。

    渐渐,他也走远了,带着满怀的伤痛走远了…,婵娟又悄悄地上来了,俞佑亮正是在-座矮拓的斜坡上,此刻他的情绪已稍稍恢复平静,但玄湖郡主那凄哀欲绝的明眸仍不住在他的眼里跳跃。

    他自责愈甚,愈觉得自己负咎之深,整日价,他都藉狂奔来发泄自己的情感。

    他就这样毫无目的的走着,神思恍恍忽忽,忽然一道语声自他左侧的林中传了过来,道:“老二,力口点脚程吧,庙会快赶不上了。”

    俞佑亮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只听另外一道声音道:“什么庙会不庙会,老子只想躺下睡他娘的一大觉。”

    先前那一道沙哑的声音沉道:“老二!教主有令你当耳风刮了?”

    那“老二”道:“这,这是如何说法,老子想是如此想,脚下还不是在走着么?”

    他语气顿了顿,复道:“说句实心眼地话,咱们这几日奔波得也够劳累了,从关外到关内,马不停蹄来回的跑,今后原该让咱们好生地歇一歇,教主却又要我们去赶那捞什子庙会,谁有那等兴致?”

    那沙哑的声音道:“赶庙会可不是叫你无事去溜达,甭把事情想得这么便宜,喂!你可把那毒青儿带在身上了?”

    俞佑亮闻言,心中一动,他一拧身,悄无声息地蹑至他们身后,只见那两人穿着黄白长袍,那黄衣袍汉子后还背了一个大竹篓,正在前面垂道疾行。

    只听那黄衫汉子道:“带上啦,真他妈的不晓得教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赶庙会还不是喝喝烂酒,看看庙典,又不是去拼鬼孙,还带上这些毒青儿作甚?”

    俞佑亮心里不住的沉吟:“毒青儿?原来他们是百毒教的。”

    白衣汉子哼一下,道:“你别在那里嚷嚷了,没有见四大天王都先后出动,干什么事还有你cao心的份么?到时候你只管听命动手就是啦。”

    黄衫汉子道:“喝,这就更令人摸不着端儿,昨夜教主平白无故为了两个小妮子忙了一夜,想不到目下连四大天玉都出动了,教主行事是愈来愈不可捉摸了…”

    白衣汉子道:“也难怪你这么猜疑,教主昨夜带了那两个妮子回来时,举止甚是怪异,说话口气和形态都与以前不同,我只觉得教主生似完全变了不同一个人…”

    他们就这么边扯边走,那俞佑亮却在后面听得暗暗打鼓,忖道:“两个小妮子!莫不成他们是指那邵姑娘和娉婷仙子?但这事与庙会又有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尾随在那两名百毒教徒的后面,只见他们走下山道,穿过一片田野,步人前边小镇去了。

    俞佑亮整整行装,也随着人镇,只见这华灯初上的街道已是喧哗熙嚷一片。

    集街上到处是庙宇丛立,行人摩肩接踵,显然都是赶庙集来的。

    街头庙宇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清晰的钟声,那是庙会的时候到了。

    钟声一起,人群立时往庙宇处钻,俞佑亮也随着人潮移动脚步,渐渐地,他接近了集镇上那座最大最堂皇的庙宇。

    忽地,俞佑亮在庙宇旁一个搭蓬里,瞥见了一个商贾模样的矮胖中年人,他心子一动,便自人潮里挤将过去。

    那搭蓬里烟雾沉沉,业已挤满了人,俞佑亮斜靠在墙边一角,隔着烟雾望着那矮胖的商贾,心道:“这人分明就是姚鹰,果然百毒教四大天王到来了!”

    这刻,搭蓬里叮叮的琴声响起,一个梳着瓣子的黄衫闺女巧舌翻花的唱出一段慢板:“呀,我向着这周野悲凉?草已添黄色,早迎霜。

    犬腿得毛苍,人搠起缨枪。

    马负着行装,车运着食粮。

    她,她,她,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

    她部从,人穷荒。我銮舆,返咸阳。

    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

    绕厨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

    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蟹。

    泣寒蟹,绿纱窗;不思量。”

    那闺女愈唱愈快,也愈是凄楚,搭蓬里从人听得眼睛都有点凄凄的湿了。

    只听她唱到这里一转折,语声又转为迂缓:“呀,不思量,除是铁心肠。

    铁心肠,也泪愁滴千行。

    闺女这一唱完:围观的群众已有人哽咽出声。

    那矮胖商贾姚鹰一抬目,瞥见了立在墙角的俞佑亮,面色登时一变,匆忙起身步人人群中。

    姚鹰出搭蓬,这边的俞佑亮立时发觉,连忙尾随步出,却见人潮熙来攘往,姚鹰人影不见,显然混入人群中溜幸了。

    俞佑亮满怀疑惑的步入街上,突然,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在这里遇见老兄你了!”

    俞佑亮霍地一转身,见自己身后立着一个三旬左右的大汉,正朝着自己微笑,当下一宽容,也自笑道:“原来是苏兄,久违了。

    说着,心中却忍不住忖道:“这么巧,怎么苏白风也到这里来?”

    那大汉正是苏白风,也乍见俞佑亮,也是讶然万分,口道:“兄台也是来赶庙会的么?”

    俞佑亮心头微动,道:“在下是不期然经过此地,适躬逢盛会,苏兄呢?”

    苏白风微怔,道:“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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