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_第八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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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 (第4/4页)

怎么能让臣民知晓!

    沧海客道:“现在九鼎不是在项羽手里便是落到了刘邦手里。全是没有鼎心,九鼎便只是一件废铜烂铁!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它的真正用途,甚至可能他们连那东西就是九鼎都不知道。因为九鼎的形状根本就不像鼎。当初称它为鼎,是因为它使用时要像鼎器一样架火烧炙以获取能量。九鼎体积庞大,项羽、刘邦又不知道它的重要,你要找到它一定很容易。等你有了权力,不管用巧取还是豪夺,从他们那里把它弄到手,再把这片鼎心插入,天下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只是你要有准备,九鼎启动后会显现出人物景象,你不要惊恐,别把那当成是鬼魅现身。有些人初见时是很害怕的。”

    那宦官被杀之前只说过两句关于九鼎的话。

    第一句是:九鼎不是鼎。

    第二句是:那东西会招鬼。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人都已经死了,恐怕没人会知道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就从来没有人能见过九鼎还活下来?除了君王以外?

    有。

    有?谁?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东海君吗?

    韩信忽道:“你真的有一千多岁了吗?”

    沧海客目光一跳,道:“你说什么?”

    韩信道:“听说你曾成功地向秦始皇证明了自己有千年之寿,你这么做是不是就是为了从秦始皇那里盗取这片鼎心?”

    沧海客沉声道:“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韩信道:“你做的事秦朝满朝文武都知道,秦始皇悬赏缉拿你的画像现在都还在。我知道一点有什么可奇怪的?只是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失踪后,秦始皇会发了疯一样地找你,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原来你破坏了他统治天下的最有力的工具。”

    沧海客冷笑道:“他恨我?他有什么资格恨我?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说到这里,沧海客忽然住口不说了。

    韩信道:“谁叫他怎么?”

    沧海客道:“那与你无关。年轻人,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我说过了,凡人是不能窥测天机的。记住这句话!现在我再问你,对于那桩交易,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怎么样?

    韩信道:“我接受。”

    沧海客道:“很好。鼎心你拿着,好好保存,不要弄湿。切记!它不怕火,不怕摔,但怕水。千万不要浸水。九鼎的形状是外方内圆,色作青灰。外形有点像一个玉琮,但要大得多。高一丈二尺八寸,长宽俱为五尺三寸。鼎下方有个火门,火门正上方六尺处有一条细缝,不细看不易发现。找到这条缝,把鼎心这面朝上插进去,插到严丝合缝。使用时只需在鼎中的圆孔里放满木炭,从火门中点火焚烧。烧到大约半个时辰,九鼎就会启动了。很简单,到时你一试便知。”

    韩信接过那片鼎心,看了看,很小心的放入怀中。

    “这是陈仓古道的路线图,”沧海客说着,又递过来一卷图画“下面我说的话请你仔细听好:今年八月,你率军从此道出蜀。路上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理会。走你的路!你只有这一个月时间。八月一过,一切又会和现在一样,道路将不复存在。所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获得兵权,并说服汉王在那时发兵。”

    韩信接过图画,展开借着月光看了看,隐约看得出是一幅画的很详细的地图。他收起地图,想了想,道:“为什么选在八月?整军备饷的时间太仓促了,就不能在开春吗?”

    沧海客道:“不,必须在八月。原因我不知道,这是我主人作出的决定,但他一定是有理由的。”

    韩信道:“好吧,粮饷我到关中再筹措。我可以设法取食于敌。”

    沧海客赞许地点点头道:“很好,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记住,这一仗你有进无退,所以一定要迅速在三秦夺得立足之地。以后的路就好走了。以你的用兵之能,天下已没有谁是对物。在战略部署上,你务必把齐国放在前面。占领齐国,填海的先期工程就可以开始了。

    你当上齐王的时候,我会把工程图和具体的方案拿来给你。”

    说到这里,沧海客停了停,忽然道:“萧何来找你了,跟他回去吧!”

    黑沉沉的夜色中,除了偶尔听到几声野鸡“雊雊”的鸣叫,再没有别的声音。韩信满心疑惑。

    “我走了,记住!”沧海客的声音像是一下子冷了许多“和神做交易,是不能毁约的。否则,他能让你得到的,也能让你失去!”说完,就转身离去。

    韩信被他的话说的心中一寒。

    沧海客的身影即将隐入黑暗中,韩信忽然想起一事,向他的背影大声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沧海客的脚步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叫篯铿。”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他的身影便完全没入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篯铿?篯铿?…篯铿…一个毫无线索的名字。

    忽然耳边“轰”的一响,把沉思中的韩信吓了一跳,继而才发觉,轰响连绵不绝,竟是寒溪的滚滚波涛声。急看那寒溪,果然已恢复成水深狼急、奔腾不息的模样了。

    韩信又转身看自己的马。

    如果马能说话,也许就能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幻了。不是常说,禽兽比人更能识别鬼魅吗?

    马还在用蹄子刨着地,又喷了个响鼻。它毕竟不会说话。他又把视线转向寒溪。

    不久之前,他还万念俱灰,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甚至要把生命葬送在这湍急的河流里。可现在,他忽然成了世上最幸运的人,夺取天下和统治天下的奥秘,都藏在他怀里。

    可这是真的吗?他真要凭着刚才那番虚幻离奇的对话,去决定一件关系着成千上万人命运的军国大事吗?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隐隐听得萧何的呼唤声。

    声音越来越近了。

    马蹄声止。

    “可找到你了!”萧何喜不自胜的跳下马来,冲过来一把抓住韩信的胳膊“你不辞而别,我都快急疯了!汉王那里我都来不及说一声,就赶着来追你!你把我找得好苦。你不能走,你得给我说清楚,你那封信是什么意思?那把剑又是什么意思?什么‘有负子房先生所托’?什么剑诚至宝,才实庸驽,不足以受之‘?你想把我逼疯吗?天下除了你还有谁配用那把宝剑?你这样一走了之对得起谁啊?你…你明明早就带着这把剑了,为什么一直不肯拿出来?你好大的傲性啊。你知不知道你要早拿出来…”

    韩信慢慢地把目光从寒溪收回,看向萧何,道:“丞相,我错了,我跟你回去。”

    萧何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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