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体窃贼_第二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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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1/5页)

    第二十章

    若不是我困得睡了一路,这趟坐飞机旅行肯定又是一场煎熬。当我最后一觉——我梦见自己躺在葛丽卿的怀抱里醒来时,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其间我实在困得不行,致使大卫唤醒我在波多黎各换机时,我竟浑然不知自己在哪儿和正在做什么。因此,当时我只能糊里糊涂拖着这副笨重的身体,木讷地听从大卫的命令跟着他走,也就不足为奇。这次换机,我们并没有走出航空终点站。等我们终于在格林纳达的那个小机场着陆,迎面扑来的加勒比海暖风和灿烂的黄昏使我感到惊喜和惬意。整个天地似乎都变了,迎接我们的是柔和飘香里身的微风。幸好我们在新奥尔良逛遍了运河街的那家商场,否则那些厚重的粗呢衣裤在这里根本穿不上。计程车在狭窄凸凹的街道上颠簸行驶,载着我们去一家海滨旅馆。路上,茂密的树林使我着迷,矮篱笆墙后面,高大的木楼正在盛开鲜艳的红花,优美的椰树叶遮盖着坐落在山坡上的许多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但我更渴望看到的并非这昏暗令人扫兴的凡间晚景,而是朝阳照耀下的神奇晨光。

    毫无疑问,我在乔治城的严寒下所经历的交换身体绝对是苦不堪言的事情。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倒并不抱怨,因为那皑皑白雪和葛丽卿温暖舒适的小屋都很可爱。但是,只有这个加勒比海小岛似乎才是真实的世界,才是真正适合生命的地方,可令我感叹的是(我在这些小岛上总是发出这样的感叹):它是很美,很温暖,但又这么贫穷。这里,贫困到处可见——支撑在高跷上的木房子摇摇欲坠,马路沿边上的穷人成群结队,破旧的汽车“吱吱嘎嘎”地行驶,两眼所见皆是贫穷和匮乏,使外来的人不禁感到奇怪。不过对本地人来说,他们可能已经适应这样艰苦的生存环境。这里的人一辈子也攒不够足够的美元离开这里,哪怕只离开一天也不行。这里,傍晚的天空是一片发光的湛蓝,地球的这一地区经常如此,比如迈阿密上空就是这样灿烂。柔软的白云在发亮的大海尽头生成同样亮丽壮观的美景。迷人极了,而这里还只是风光旖旎的加勒比海地区的一小部分。我为何还要去别的地方漫游呢?这旅馆实际上就是座布满尘土久无人住的小客店,灰泥的墙壁,锈迹斑斑的makou铁皮屋顶,同周围无数类似的建筑连成一片。这旅馆只有少数几个英国人知道,所以非常安静。它带着一个延伸的侧翼,里面都是老式的房间,从窗口可以俯视格兰昂斯海滩金色的沙滩。面对破旧的冷气机和狭小拥挤的房间(我俩必须同住一间有两张单人床的房间),老板连连道歉。我差点放声大笑,他则仰望天空,仿佛在默默诉苦:自己的烦恼怎么永无休止——老板展示的屋顶吊扇破破烂烂,但还能送来阵阵凉风,遮挡窗户的白色固定百叶窗也已老朽。家具都用涂上白色的柳条编成。地板上铺着破旧的贴砖。这一切使我感到很惬意,尤其是周围馨香湿暖的空气使我感到舒服,房子周围长满热带植物,其中免不了有许多参差歪斜的香蕉树叶和爬藤。啊,那种爬藤。千万别住在不能生长这种爬藤的地方,不然会很不舒服。这大概是条原则。

    住下后我们马上换衣服。我把一身粗呢衣裤全剥掉,换上薄棉布的短裤衬衫和一双白色的网球鞋(全是出发前在新奥尔良买的)之后,我决定不对背对着我换衣服的大卫性sao扰,而是出门来到婆娑的椰子树下,躺在沙滩上享受起来。

    今夜同我熟悉的所有夜一样,都是那么宁静而温柔。我对加勒比海的热爱,连同痛苦及甜蜜的回忆,重新回到我的心里。但我渴望用我原来的眼睛观赏这夜色。我渴望看穿渐浓的夜幕和笼罩周围山坡的阴影,我向往开启我那超自然的听力,捕捉风吹热带丛林发出的“沙沙”歌吟,并以我吸血鬼的神速登上内陆的群山,去寻觅那些只有吸血鬼莱斯特才能去找的隐秘的山谷和瀑布。我为我所有的发现感到深深的悲哀。这种情绪第一次如此强烈地震撼着我,使我怏然觉得凡人生命中的所有梦幻都不过是个谎言。并不是那段生命不充满魔力,并非那次创造不是个奇迹,也并非这个世界从根本上讲不好。而是我这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我的黑暗魔力,致使我无法意识到它所赋予我的优势地位。过去我未能了解到我的价值。所以我现在想把它要回来。是的,我没计算到自己作为吸血鬼的优势。凡人的生命对我本来已经够了!我仰望冷冰冰的群星——这群如此平庸的卫士。我向那些魔界的鬼神祈祷!但它们根本不听我说。

    我想到葛丽卿。她是否已经重返热带雨林去抚慰那些期盼她的病人?但愿我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也许她已在一所丛林医疗站里上班,置身在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瓶当中,或者肩负能制造奇迹的药箱,跋山涉水到邻近的村庄救死扶伤。我恍若又看见她描述她的使命时脸上露出安详的笑容。我似乎又感到她温暖的拥抱,她的体贴使我陶醉,她的小屋使我舒适。我似又看见她的两只粟色的大眼睛凝视着我,并听到她说话时徐缓的呼吸声。我似又看见窗外飞舞的雪花。

    我又看见头顶上墨蓝色的夜空,感到温柔似水的海风徐徐吹在我的身上。我想起了大卫,现在就和我同在这里的大卫。当大卫碰我的手臂时,我正在哭泣。有一会儿,我无法看清他五官的轮廓。海滩上一团漆黑,涛声震耳欲聋,使我好象丧失了身体功能。随后我才意识到这肯定是大卫正站在眼前注视着我,他穿着白色的棉布衬衫和水磨蓝的裤子及拖鞋,这身打扮也要作出一副绅土派头。他正轻声唤我回到房间里去。

    “杰克来了,”他说。“他是我们的人,从墨西哥城来。我想你该进去见见他。”

    我们走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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