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鹿鼎记_第七章京华烟云梦中事富贵过眼客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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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京华烟云梦中事富贵过眼客边 (第6/8页)

雯儿、晴儿姐儿俩的头发边…”

    假公济私,是韦小宝的拿手好戏。

    河督府设在开封。韦小宝瞒着七个夫人,只带着于阿大一人,兴冲冲地来到开封府上任。

    河督府只留了几个老军看门,还有一个长着老鼠胡须的师爷,等待着新任河督老爷到任。靳辅便是在做河督之时,也是整年整年地泡在黄河工地上,难得到河督府来住几天。如今不是河督了,更不会在这里了。

    开封府道台得知韦小宝到任,亲自来请韦小宝赴宴,书小宝却只在雯儿姊妹的身上,不耐烦地辞谢了。老鼠胡子师爷代靳辅请客,韦小宝却是应承了。

    席间,老鼠胡子师爷取出一个大大的信袋,恭恭敬敬地奉给韦小宝,道:“靳老爷临行前交代,说是韦爵爷替他在皇上面前担待了不少,洗刷了他的不白之冤,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以预备了十万两银子,说韦爵爷刚刚上任,用钱处多的是,请你老人家一定笑纳。”

    靳辅并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他在做河督期间,自己的确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可是在京中大佬们的身七,却是毫不吝啬,他知道在吏治极为腐败的今天,若是一毛不拔,任凭你有多大的抱负,也将一事无成。

    是以他只是独善其身而已,黄河河工上的许多钱财,都用在了朝廷大佬的身上;也正因为如此,包括康亲王杰书在内的人,才能网开一面,为他说了些好话。

    “十万!”韦小宝心头痒痒。已经两年了,没有人给他一两银子。虽说他的银子,便是韦虎头、韦双双在内,祖宗几代也花不了,但十万并非一个小数目。

    韦小宝正想伸手接过,忽然想起临别时康熙的话来:“你若是见钱眼开,到时候可不要怪我这个大舅子不给面子啦。”心头一懔,伸出去的手却将信袋推了过去,正色道:“靳大人把我当成甚么人了?沿黄百性,祖祖辈辈受黄祸之累,大是苦不堪言,咱们体恤他们还来不及,怎么能额外增加他们的‘赋徭’?”

    韦小宝只是重复康熙的原话而已,并且将“徭赋”说得颠倒了,成了“赋徭”老鼠胡子师爷竟是大受感动,连声道:“韦爵爷这等体恤百性,真正是沿黄百性的福份。靳大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替沿黄百姓谢谢你老人家啦。”

    韦小宝一本正经道:“本河督临行之时,皇上有旨,说传旨给靳辅:‘宁人吃食的事儿,我不会再做了。宁人不吃食的事儿,走着瞧罢咧。’本河督要去南方察看水情,你便将皇上的旨意,转达给靳辅罢。”

    老鼠胡子师爷一怔,问道:“请问河督大人,小人愚昧,宁人吃食是甚么意思啊?”

    韦小宝脸色一板,道:“宁人吃食就是宁人吃食,不吃食就是不吃食,你不懂,我不懂,靳大人会懂,靳大人不懂,皇上也自有皇上的深意,我们做奴才的,难道非要刨根问底么?”一顿抢白,老鼠胡子师爷急忙道:“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们说话时,于阿大同在席上,手里把玩着酒杯,此时忽然将酒杯向房顶抛去,嘴里高声说道:“相好的,下来喝一杯罢!”酒杯凌厉之极,穿过房顶,只听得房顶上,一声长啸,便再无声息。

    韦小宝吓得面色苍白,便要朝桌子底下钻去。于阿大连拽带扶地拉住他,道:“大人不必害怕,那人已经走了。”

    韦小宝勉强坐定,道:“这…这人是甚么路道?他难道要来加害本河督么?”

    于阿大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他伏在房顶已是好久了,好象没有恶意。”韦小宝道:

    “你快给我追啊。”

    于阿大道:“来不及了。这人轻功远胜于我,追不上的。”

    韦小宝想起一个人来,心里暗道:“难道是他?他奶奶的,你是恶鬼么,缠任了老子不放?”

    锦绣江南,莺飞草长。

    傍晚,华灯初上。一只华丽的游船,在秦淮河上轻轻游动。富家公子打扮的韦小宝翘起二郎腿,坐在船头。

    于阿大如贴身保镖一般,坐在他的身旁。

    秦淮河自古乃烟花毕集之地,春日黄昏尤甚。只见一只只游船之上,歌舞娇娃或浓抹重彩,或天然淡妆,或搔首弄姿,倚船卖俏,或怀抱琵琶,轻啭歌喉;而达官贵人、公于王孙、巨商大贾、sao人墨客,则是争奇猎艳、斗富摆阔的大好时机。

    韦小宝自小在妓院长大,见惯了妓女脸上强装出来的近乎麻木的媚笑,对于阿大摇头道:“这些小娘皮,一个个的生得太也寒碜,比起我们丽春院的姑娘,实在也强不了多少…”

    话音未落,忽然停住了。只听得耳边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女子歌声:“一根紫竹直苗苗,戳在妹的心口上…”

    韦小宝大喜,只见自己的船边,一只破破烂烂的小船,挂着破旧的风帆,一个衣着寒酸的女子,微侧着身子,唱着只有“野鸡”或丽春院之类的三流妓院的妓女才会唱的下流小曲。那女子的身旁,坐着一个瞎子,手里拉着胡琴伴奏“吱吱呀呀”地如杀癞哈蟆一般,异常刺耳。在这美女如云的温柔富贵乡,显得格格不入。

    韦小宝却如遇知音,叫道:“喂,你会《相思五更调》么?”

    那女子也不回答,唱道:“一呀一更天,小meimei想郎枕头边…”

    韦小宝津津有味地为她打着拍子,摇头晃脑地伴随着她唱,待她唱完,韦小宝又问道:

    “你会《十八摸》么?”

    《十八摸》是院子里最下流的小调,唱一个男人自女子的头发,一直摸到脚板。这等小曲,寻常娼妓大都不唱,更何况是在这等烟花毕集的场所?岂知那女子没有丝毫犹疑,立即唱道:“一呀摸,摸到了小meimei的头发边…”

    韦小宝大声喝彩道:“好!”问道:“喂,你叫甚么名字啊?”

    那女子嘶哑着声音,道:“回客官的话,婢女小桃红。”

    韦小宝笑道:“小桃红,你转了脸来,老子看上一看,重重地赏你。”那女子略一迟疑,只得转了脸来。

    一见之下,韦小宝忍不住要大笑出声:只见她四十七八的年纪,脸上满是皱纹,用些厚厚的脂粉塞得满了。小桃红?真正糟践了好名儿。韦小宝强忍住笑。道:“我看你叫小桃红不好,不如改叫猴儿腚罢。”

    那女子泪水忽地涌出了眼眶,显现出满面的屈辱与凄凉。

    “哈哈!”韦小宝纵声大笑,笑着笑着忽然掴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揍你这小王八蛋!”

    他想到了母亲韦春芳。也是这等年纪,也是这等容貌,也是这等的人老殊黄…做了一辈子的皮rou生意,只会《一根紫竹直苗苗》、《相思五更调》…如今没有了生意,郊还是cao着旧业…

    韦小宝不禁歉然道:“猴儿…小桃红,你如许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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