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_第四章圣诞前夕的渥太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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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圣诞前夕的渥太华 (第2/6页)

了。她原来的头发是油黑的,留得长长的;现在则剪得很短,很时髦。

    “你好”阿兰说“我听说你想用个律师。”

    “眼下么,”莎伦很快地接上说“我们宁愿雇个管工,爷爷洗澡间里的便池一直在流水。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她的左颊上有一个酒窝,每当她笑时,酒窝便出现了。此刻那酒窝又出现了。

    “现在这位律师还是个业余管工,”阿兰说道。“最近,法律方面的买卖不太兴隆啊。”

    莎伦笑了起来。“这么说我想起你来还不错。”男仆接过他的大衣,阿兰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这整座房子里里外外都显示着财富和物质丰裕。他现在位于一个大门厅里,门厅的墙上饰着精致的褶绉亚麻墙板,天花板上嵌着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绘画,地板则是由闪着光泽的橡木镶制而成的。在那高大的都铎风格壁炉里,木柴正在欢快地燃烧着。壁炉两侧是凹凸不平的浮壁柱,旁边还放着一张伊丽莎白女王时代的长餐桌,上面摆着红色和黄色的玫瑰花。在一块五颜六色的克曼地毯上,一把典雅的约克郡大扶手椅对着一张克罗尔沙发。在大厅的另一侧,在椭圆形窗户四周点缀着松捻绒线刺绣的帷幔。

    “爷爷是昨晚从渥太华回来的,”莎伦来到他跟前说。“在吃早饭时,他说起要找一个年轻的亚伯拉罕·林肯(19世纪美国内战时期的杰出总统,年轻时曾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律师——译者注)。于是我就说我以前认识一个叫阿兰·梅特兰德的人,他毕业后将成为律师,他还有各种理想…顺便问一下,你现在还有那些理想吧?”

    “我想是的,”阿兰嘴里这样说道,但心里略有点不舒服。他想当时他当着这位姑娘说的大话一定远远比他现在记得的要多得多。“总之,我得谢谢你想到了我。”房子里很温暖,他的脖子在他那件唯一体面的炭灰色西服里衬着的白衬衣的硬里转了几下。

    “我们到客厅里去吧,”莎伦说道“爷爷一会就来了。”他跟着她穿过大厅。她打开了一扇门,阳光射了进来。

    他们现在来到的这间客厅比大厅还要宽敞,还要明亮些,最主要的是不象大厅那样令人生畏,阿兰这样想。客厅里陈设的家具是英国切宾代尔式的和谢尔顿式的,地上铺的是波斯地毯,墙上饰有锦缎,并装有镶金的水晶灯台,还有一些油画真品,包括德加斯、西扎内和现代的劳伦·哈里斯的作品。一棵大大的圣诞树占据了房间的一个角,旁边是一架斯坦威钢琴。加铅条的玻璃窗是关着的,窗外是一段石板台阶。

    “我想,你的爷爷就是德弗罗参议员吧,”阿兰说。

    “啊,对了,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一点。”莎伦向阿兰指了指切宾代尔式的长椅,然后自己坐在了对面。“我的父母离婚了,知道吗?现在我爸爸住在欧洲,大多数时间是在瑞士。mama又结婚了。后来到阿根廷去了,所以我住在这里。”她很自然地,毫无伤感地说道。

    “噢,噢,噢!这么说这就是那位年轻人了。”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在大厅里嗡嗡地响起来。只见德弗罗站在那里,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圆角下摆的晨礼服熨得平平展展,翻领上还别着一束小小的玫瑰花。他搓着两只手走了进来。

    莎伦担当起了介绍的任务。

    “我应该道歉,梅特兰德先生,”参议员礼数周全地说道。“我想在圣诞节就把你找来,一定给你带来诸多不便吧。”

    “没有什么,先生,”阿兰说。

    “很好。那么在我们谈正事之前,大概你愿意和我们一块喝杯雪利酒吧。”

    “谢谢。”

    在一张桃花心木桌子上放着一些玻璃杯和一只圆玻璃瓶子。当莎伦倒酒时,阿兰大着胆子说了一句:“您的家真美,参议员先生。”

    “你这么想我真高兴,我的孩子。”老参议员看上去十分得意。“我一生都十分乐于用精美的东西来包围自己。”

    “爷爷是个很有名气的收藏家,”莎伦说道。她把杯子递给了他们。“唯一的问题是,有时候你会觉得是生活在博物馆里。”

    “年轻人总是嘲笑古董,或是装作嘲笑古董。”参议员开心地冲着他的孙女笑着。“不过我对莎伦是抱有希望的。这间会客厅是我们俩一起布置的。”

    “这里的效果给人的印象很深,”阿兰说。

    “我相信这是真话,”参议员用喜爱的目光打量着四周。“我们这有九件很不一般的东西。例如这个,它是中国唐代的一件辉煌的杰作。”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一只色泽精美的瓷马,上面还坐着一个骑手。这件古董单独放在一个大理石面的锈架上。“两千六百年前,在一个也许比我们今天这个社会更为文明的国度里,一位工艺大师设计了它。”

    “它真太美了,”阿兰说。他想,单单在这间客厅里就一定收藏着大笔的财富。他在心里比较着这周围的一切和汤姆·路易斯那象方盒子一样的只有两间卧室的平房,昨天晚上他就是在那里度过的。

    “不过,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参议员的语调变得尖刻而一本正经起来。三人坐了下来。

    “我很抱歉,我的孩子,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么突然地把你找来。但是有一件事,使我感到关切,同情,并且不允许拖延。”德弗罗解释说,他关心的是那艘船上的偷乘者亨利·杜瓦尔,即“那个不幸的年轻人,无家可归,又无国籍,正站在我们的门前,以人类的名义恳求入境。”

    “是的,”阿兰说“我昨晚读到了它:我记得我当时想这事没什么办法可想。”

    莎伦一直在仔细地听着,这时她问道:“为什么不行?”

    阿兰回答说:“主要是因为加拿大的移民法对谁可以入境,谁不能入境规定得很严格。”

    “可是据报纸上说,政府甚至连为他举行一次听证会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莎伦抗议道。

    “对啊,我的孩子,这怎么解释呢?”参议员挑起一道眉毛,以疑问的口吻问道。“当一个人连出庭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所宣称的自由何在?”

    “请别误解了我的意思,”阿兰说道。“我并不是在为事情的现状辩护。实际上我们在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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