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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错花秘药 (第2/2页)
诗。” 一梅道:“小诗?” 谢远蓝道:“不错,那小诗是一首绝句,用词用句也算不上绝妙,句子是‘莫问我姓名,向君言亦空。潮生沙骨冷,魂魄悲秋风。’” 一梅口唇微动,无声地重复了一遍,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远蓝双眉之间,忽地显出一丝苍凉神色,道:“董姑娘来到我庄外之时,小儿冒犯姑娘,却也不是存心向姑娘无礼。两日之前,庄内收到一张花笺。”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相叠的纸,交给一梅,道“姑娘请看。” 一梅接过,展开只瞥了一眼,神色不禁一变。那花笺素雅美观,只写了四行小字,前两行字正是一首小诗: 莫问我姓名,向君言亦空。潮生沙骨冷,魂魄悲秋风! 小诗下面一行,写着谢传礼三个字。再下面一行,写着三月十六。 一梅皱眉道:“这是什么?” 谢远蓝道:“杀人帖!” 一梅抬头去看他,谢远蓝沉沉叹了口气,道:“一月之前,也曾经收到这样一张花笺,上面签的名字是谢传婳,当时不知其意,并无防备,传婳原本回家省亲途中,谁知车马到达,竟然已是遗体;七天之前,花笺上的签名是谢传书,这番全庄戒备,然而日期一到,竟然仍不幸免。” 一梅问道:“这两位是…?” 谢远蓝道:“一是长女,一为三子。”他的语音还算平静,然而脸上肌rou却克制不住,抽搐数下,眼神中透出凄然之色。 一梅也不禁黯然,忽然之间,想了起来,道:“今日正是三月十六!” 谢远蓝长叹道:“正是!”一梅忽地一笑,道:“庄主请我进庄喝茶,不仅为了错花图罢?” 谢远蓝倒也爽快,道:“不错,董姑娘剑术高明,若留在庄中,是一位极好的帮手。” 一梅冷笑道:“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壁?” 谢远蓝道:“董姑娘原本是一个杀手,收钱杀人;这番我付钱,请姑娘留在庄内,报酬自然优厚,这与杀人,也没太大区别罢?” 一梅想了想,问道:“你出多少钱?” 谢远蓝道:“一千黄金!” 一梅登时笑了起来,笑眯眯地道:“好!一言为定!不过呢…”她狡猾地笑道“保护人我可不大在行,万一有尸我不负责任。” 谢远蓝苦笑道:“姑娘只需尽力。” 一梅转过头,得意洋洋朝站在自己身后的苏小英看了一眼。只听谢远蓝道:“姑娘是用剑的大行家,小儿的遗体,请姑娘也去看看。” 谢家的家传功夫,便是用剑,神风快剑,威震江湖。像谢传书这样的人,并不是好杀的,尤其若用他本身就擅长的剑去杀,就更为不易。 可惜谢传书还是死了。他心脏这个地方,有一条小小的、光滑的伤疤。伤疤极细,细到不仔细看,简直看不出这是一道刺入心脏的致命伤口。 一梅沉吟道:“这个伤,的确是剑伤。”顿了一顿,道“而且剑法极快,一招致命,连血都没有流多少。” 谢远蓝忽然问道:“这样的剑,举江湖之上,能有几个人做的到?” 一梅道:“这个…恐怕也不多罢。” 谢远蓝道:“傅待月杀人,明姬必先传金箔,然而这次收到的却不是金箔。” 一梅想了想,道:“倘若你怀疑傅待月,倒应该去问问一个人。” 谢远蓝问道:“谁?” 一梅转头对苏小英道:“你来瞧瞧。” 谢远蓝不禁有些诧异,看看一梅。 一梅道:“几个月以前,他刚刚挡下了傅待月一剑。” 苏小英对谢传书的尸首研究了半天,实际上,整个尸体,也只有那一条小小的伤疤,苏小英却整整看了半刻钟。 一梅终于不耐烦道:“你觉得怎么样?” 苏小英笑了起来,道:“我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是傅待月那小子干的,不过说的太快,又怕你们嫌我敷衍,所以就多看一会。” 一梅问道:“你也觉得不是?” 苏小英道:“不是。” 一梅问道:“你有什么道理?” 苏小英道:“傅待月的剑很快,不过力量也很大,那一剑过去,非把人戳个窟窿,不是这种伤疤。” 一梅道:“不错。像这样的伤,倒不如说…这个…” 苏小英道:“倒不如说像你的剑。” 一梅陡然转过脸对住苏小英,开始显出气势汹汹的表情,好像想跟他吵架。 苏小英喃喃道:“我不过帮你补全。” 一梅大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嗯?你怎么知道?” 苏小英只好不吭声了。 谢远蓝脸上忽然露出不是表情的表情,森然道:“我倒有一个想法。” 他这话的声音很低,然而一梅一怔,忽然之间,打了一个冷颤。 谢远蓝道:“依董姑娘所见,二十年后,错花图已重现江湖。这个人明知道反噬的厉害,却还要去炼错花丹,恐怕事情决不是这么简单。” 一时众人尽皆默然。不知怎的,一静下来,那空气仿佛变得阴森森的,沉沉压在了人的心上。 过了极久的时间,谢远蓝才道:“不瞒两位,我心里感觉极其不祥,那错花图二十年前掀起滔天大波,然而究竟是谁人写了错花图,一直是一个谜案;这个人如今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 一梅问道:“难道你认为,使这个剑的人,就是这番服用错花丹的人?或许跟那个神秘人物有所关联?” 谢远蓝道:“错花丹突然重现,不由得我不疑心。” 一梅沉吟良久,道:“这些事情,暂且先放在一边。那谢传礼,就是刚才跟我过手的那位?” 谢远蓝摇头,指着房里一个文静青年,道:“这是传礼,老夫第二子;刚才跟姑娘动手的是传乐,第四子。” 一梅“哦”的一声,问道:“那个跟我拼命的小姐是…?” 谢远蓝道:“是二小姐。” 一梅问道:“她现在嫁给了谁?” 谢远蓝道:“谁也没有嫁。我这个女儿痴心得很,乌衣峰去世以后,连名字都改作了‘望衣’,倘若我们不叫她望衣,她立时大发脾气,连我都没法子。” 一梅又“哦”的一声,却不言语了。 谢远蓝道:“董姑娘放心,她适才不过一时情急,我们谢家的女儿,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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