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_第九章狼兵初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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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狼兵初现 (第6/7页)

督,近于半流放性质。那里地处高原,马匹并不太多,最多的是一种长毛牛,王镇能给他们两百匹马,实在是竭尽全力帮助他们了。

    如果我那时没有到西府军驻地,也差到朗月省的话,大概她们不至于会被送进宫里吧。我一想到她,心头又是一阵疼痛。

    钱文义大概发现我脸色有异,道:“楚将军,你也别多想了。我们今天去国殇碑前祭奠君侯,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因为天寿节,祭仪全都押后,这些天民间连出殡都不许,但我们自己趁夜去祭总没关系吧。我有些脸红,回到帝都这么多天,我从来没想过要去祭奠一下死去的弟兄么。我道:“好吧,我们叫辆车,再买点酒去。”

    华表山在帝都城西郊。华表山孤峰兀立,顶上有郊天塔,塔下又有国殇碑,以前每隔两年的,驻守在帝都的三万禁军和外围的十二万驻军都要到国殇碑下进行祭祀。帝国征战数百年,国殇碑上刻着的阵亡将士名字就已经有数十万了,更不用说在连年征战中死去的无名士卒有多少。

    我们到国殇碑下时,天已是黄昏。山衔落日,映得半天俱红,连树叶也变成了紫色。我和钱文义他们在国殇碑下燃起一堆火,钱文义倒了几碗酒,我们一人端了一碗,钱文义对着石碑道:“君侯,您英灵不远,愿来世再为名将,保家卫国。”

    他把酒洒在碑前,我们在他身后也把酒洒在地上。我在洒酒时小声地道:“死去的弟兄们,你们也喝一口酒吧。”

    酒洒在地上,把泥土也湿了一块。一阵风吹来,扬起了落叶尘土,也似有阴魂在侧。 有个弟兄在一边低声唱起了那支葬歌,我们也应和着。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我们都不是什么善歌之人,唱得也似狼嚎。第一段唱完,远远地,从山下传来了一些人的歌声:

    “身既殁矣,归葬山阿。人生苦短,岁月蹉跎。生有命兮死无何。魂兮归来,以瞻山河。”

    这支葬歌共有三段,第二段更为悲壮,山下那些沙哑的嗓子唱出来,更是一片苍茫,在黄昏中,如一阵阵闷雷滚过。我们都站直了,一起唱起了第三段。

    “身既没矣,归葬山麓。天何高高,风何肃肃。执干戈兮灵旗矗。魂兮归来,永守亲族。”

    这第三段改用了入韵,和一般葬歌的绵长大为不同,没什么凄婉,却浑然是一派激壮,唱到最后的“永守亲族”四字时,山下那队人已到了华表山脚,一时间山上山下的歌声混成一片,直上云霄,几至满山俱响,已压过了渐紧的风声。

    那庭天写的这首葬歌,最后却没有写“以卫家国”、“以卫君王”之类的话,一直为人垢病,因此平常在军中也唱第一段。这次把三段一起唱完,我只觉心头一阵酸楚。最后的“永守亲族”四字,以前从来也看不出有多大意思,现在突然间让我感到这短短四字中有那么多不尽之意。

    那庭天一生行伍,他生前有三子,这三子从他出征,有“将门三星”之目,但先后在战争中阵亡,这对那庭天的打击一定很大,他老来也拒绝大帝赐与他的美姬,独自在府中度过余生,写了一部《行军七要》。在《行军七要》中,尽管讲了许多战阵的攻守之策,但夹在里面的,更多是“以不战屈人之兵”“不杀为上”之类的话。

    暮年的那庭天,也许也在悔恨上半天的杀伐吧。如果也许他在想着,与其在战场上建立不世功业,不如与妻儿老小相聚一堂,平平安安,又平庸无足道地过此一生。只是这世界如一道洪流,奔涌向前,再不容你回头。我几乎能从这四字里听到那庭天那无尽的悔恨。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懂得那庭天写这葬歌的真意,耳中,只是回绕着“永守亲族”四字,眼前,好象又出现了我已逝的父母,战死的朋友,还有,就是她。

    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到达那庭天的地位,我会不会也如此悔恨?我实在不知道。

    这时从山上有人高声叫道:“山上的弟兄,你们是哪一军的?”

    钱文义伸掌在嘴边,高声道:“我们是南征回来的士兵,你们是哪儿的?”

    钱文义一语出口,山下一阵乱,有个人尖声叫道:“你们也逃回来了?我等是南征残军,陆将军部下。”

    陆经渔的残部?我浑身都是一凛,高声道:“陆将军可安全?”

    山下一下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有人才高声叫道:“陆将军,魂兮归来,我们回帝都了!”

    陆经渔死了?这时山下已是一片哭声。刚才这些人还在唱着那支悲壮的葬歌,现在却已判若两人。我心中一冷,钱文义道:“楚将军,我们下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这批人大约有五六千,今天才到,恐怕以后再没有人能逃回来了。南征军十万,逃出的,只剩这五六千,这一场战败之惨,实令人心寒。

    我们走下山,那批人还在山脚。一到山下,我才发现有些异样,这五六千人,大多是神情木然,只有队伍头上一两百人在抱头痛哭。我们一走过去,有个军官拍马过来,大声喝道:“几位将军,你们是什么人?”

    这人盔甲鲜明,神情有些高傲,怎么看也不象是南征败回来的。我和钱文义互相看了一眼,我道:“末将是下将军楚休红,这位是前锋营百夫长钱文义将军。请问将军,你们是哪一部份的?”

    这人听得我是下将军,倒收起了几分高傲之色,在马上向我行了一礼道:“禀楚将军,末将是褚爵爷麾下狼军左营都统解瑄,统本营四千,奉文侯大人火急征调令,日夜兼程,入都听令,失陪了。”

    他转身要走,我急道:“解将军,他们不是说是陆将军麾下么?”

    解瑄撇了撇嘴,道:“这一百二十七人为附在我营中的南征军残兵,楚将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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