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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人树 (第5/12页)

答。您愿意去问吗?”

    “但是,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啊。”

    “如果不能找到更合理的解释,我这个私家侦探就不会来了。”“哦?那请您多多指教。”

    “我很快会得出结论的。”

    “警察们真太糊涂了。”这时照夫突然冒出一句“现在八千代又出了事。”

    “警察不是太糊涂,而是把卓先生之死和八千代老夫人的受伤当做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分别对待了。搞分析推理的人,如果看不到事物之间彼此的关联,那就和瞎子无异。现在我敢说,警察正在为八千代老夫人的案子而苦恼。我和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对这帮家伙了如指掌。他们现在会考虑的也就是这些了。我猜现在他们对八千代头部的伤有两种推测,首先也许是她自已摔倒的,但没法解释伤势为何如此严重;另一种考虑是有人袭击了她,而在屋顶上的。卓先生正好目击了这一幕,受到巨大惊吓,因此心脏麻痹发作了。但是第二种解释也不能堪称完美,因为八千代被袭击倒在大楠树下的时候,卓先生为什么会在屋顶上?警察们感到苦恼的正是这一点…嗯,他们大体如此,现在我敢打赌,他们的思路正围绕在这几处疑点上团团乱转呢。”

    照夫依旧沉默,而让则嘟嘟咕咕:“嗯,很有可能…”“这个案件,我看不能用常规的方法来生搬硬套,经验主义的思路到这里应该是它的极限了,现在这个案子变得很古怪了。”“但是现在我对警察的案情分析还没有那么悲观的看法。”让说。

    “是啊,”御手洗接着说“但是昭和十六年,一个幼女的尸体被残忍地吊在大楠树下,是怎么回事?依然不清不楚嘛!”御手洗冷笑了一下。

    下坡之后,我们经过了藤棚商业街。正在甫道上行走时,突然有两只啄面包屑的鸽子跃入了眼帘。

    抬起头来看,我们这才发现,不只在雨道上,周围商店的屋顶上也都有鸽子三三两两地落在那里。

    “鸽子这种东西啊,你仔细观察过它们的面孔吗?”让突然用他那女性一样的声调对我说。

    我摇头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鸽子的眼神很狂妄,是疯子的眼睛。”让接着说“你仔细观察它们,那些家伙的面孔令人讨厌,长着疯狂的圆眼睛。”让不停地重复同样的话。但是,我很吃惊的是让在说这些的时候,他自己不正是那个样子吗?高度近视镜后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就像小钟摆一样不停地左右晃动。并且,他腮帮上还渗出汗来,泛起红晕,湿谁流的厚嘴唇闪着亮光。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舌头时隐时现,口气显得迫不及待。

    “您在欧洲开过车吗?”

    我摇摇头。

    “欧洲的鸽子很多,这些厚颜无耻的东西!怎么赶它们也不走,就在眼前扑棱扑棱乱飞。所以啊,我在石板路或者山道上开车的时候,惺―嘿―”

    让恶狠狠地跺下右脚,轰赶甫道上的两只鸽子。它们受了惊吓,呼啦呼啦地飞开了。

    “鸽子在我车前聚集的时候,我就紧踩油门,打方向盘直碾过去。哎呀,血rou模糊,嘿嘿嘿嘿!”

    让突然发出猴子一样刺耳的笑声,硕大的身体摇晃着向前弯曲,现出一副不堪人目的丑怪姿态,一个劲儿地大笑。大笑刚刚有所平缓,接着却又像打隔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

    “喀嚓喀嚓!惨不忍睹!一下子就轧上了!真叫痛快!喀嚓!哦呵呵,嘿嘿嘿!嘿嘿嘿嘿!”

    森真理子瞳目结舌,不住地偷看让的面孔。照夫像没有听见一样,面无表情,满不在乎地向前走。

    气氛相当诡异。我看了看御手洗,他皱着眉头,脸色凝重,看来他一直在观察让。

    注意到我的眼色后,御手洗左边的眉毛往上挑了一下,我们面面相觑。

    “这个,我…”到了黑暗坡下边的时候,森真理子畏畏缩缩地站住了“我现在稍有些不舒服,今天到这里就失陪了可以吗?非常对不起…”

    也许,御手洗考虑到需要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是吗?没关系。”御手洗高兴地答应“请便!一路平安!我以后给您打电话,或者将来预约之后登门拜访。”

    森真理子对御手洗这番话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总之,她微微地鞠躬,慢慢转过身,没有朝着黑暗坡,而是从左边的路绕过这个高地,一个人往户部车站的方向去了。

    我一直目送着她孤单的背影逐渐远去。

    “八千代夫人的外伤,只在头盖骨的部位吗?”

    “不仅是头部。胸骨也有两处伤,脊椎骨也受伤了。医生说,就是进行了治疗,因为年龄关系,将来恐怕也只能在轮椅里度过余生了。”让回答道。

    “真惨啊!”御手洗发出了感叹。

    “被殴打后,我母亲狼狈地摔倒,还挨了几脚,遍体鳞伤。”“只能判断很可能是八千代夫人的什么仇家干的吧。作为儿子,凶手是谁您心里有数吗?”

    “猜测谁是凶手的话…我嘛…实在是说不上来。我专注于自己的爱好,整日埋头于自己的研究,如果谈到母亲和谁起了摩擦,或者招致他人的怨恨,我的反应只可能是诧异。事实上我对这些事既不了解,也不关心。”

    这个人真奇怪,怎么回事呢?我想御手洗的看法应该和我一样。“令堂性格如何?”我们路过狮子堂模型玩具店,开始向黑暗

    坡上走的时候,御手洗这样问道。

    已经到了黑暗坡的中间,左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住家。从这里向高地下边宽阔的街区望去,夕阳西下,天空片橙红。微风徐来,平添几分寒气。

    “我母亲的性格,一言以蔽之,就是孤僻偏执。她和谁也不说话,经常独自在房间里待一整天。她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突然发脾气,对家里人唠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嗯,母亲所怨恨的人,应该还是存在的吧…”

    “令尊詹姆斯*培恩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呀,他终究是个英国人,一个和我们印象中的英国绅士一样的家伙。性格内敛,循规蹈矩,所以我们不知道他内心在思考什么。他不善言辞,也不和人交往,但他毫无疑问是个好人。我已经知足了。印象中他虽然为人冷漠,但是外表还不错,高个子,总是穿戴得整整齐齐。”

    “他会说日语吗?”

    “他完全不懂日语,一句日语也听不懂,一句日语也不会说,就这么在日本养育了好几个孩子,而后就回国了。”

    “现在他做什么呢?”

    “嗯,据说他在英国的某个地方安度晚年呢。那里的社会福利养老体制很完善。”

    “那么他的出身是怎样的呢?从事什么职业啊?”

    “他以前好像是位画家。从前我的爷爷参与军需物资制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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