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_第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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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节 (第7/13页)

。他们去夜校上文学、哲学、艺术史、以及政治等课程。他们还研读生物,买下显微镜,并且收集各色标本。他们阅读天文学的书籍,在每一处他们住没多久就替换的房屋顶楼搭上直升机。他们还去看拳击赛,听摇滚乐演唱会,看百老汇的戏剧。

    科技性的产品迷住阿曼德,一样接一样。首先是厨房用的调节器,他以令人恐惧的颜色作为连结的基础;再来是微波炉,他用来烤蟑螂与老鼠。垃圾清除器也让他感兴趣,他把成卷的纸与一盒盒的香烟喂进机器内。然后是电话!他成天打各地的国际电话,与各种不同的人类交谈,从澳洲到印度不等。最后是电视机。所以,公寓充斥着迸射的光彩与跳动的萤幕。

    他会迷上任何带有蓝天的场面。然后,他进攻新闻节目、纪录片,最后是只要有录影带的电影,每一部都好。

    最后是某一部特定的电影占据他的心思。他会反覆不断地看着《银翼杀手》,被那个体格强健的男演员鲁格.豪尔弄得神魂颠倒在剧中他扮演复制人的领袖,与他的人类造物主面对面,亲吻他之后捏碎他的头盖骨。无论是骨头破碎的声音、或者是鲁格.豪尔冰冷的蓝色眼睛,都会使得阿曼德发出漫长、小恶魔般的笑声。

    有一回,阿曼德对着丹尼尔低声说着:『那就是你的朋友、黎斯特的造型。黎斯特就是有做这种事的…怎么说呢…这种胆识!』

    继《银翼杀手》之后,掳获阿曼德的是一部近乎白痴笑闹的英国喜剧:《时空劫匪》。它的剧情是关于五个矮人窃取了『创世地图』,是以他们能够旅游在时间的洞xue之间。他们颠仆游走于各个洞口,巧取豪夺地生活着,还跟随着一个小男孩当作游伴,直到他们深陷入恶魔的巢xue。

    其中有一幕特别成为阿曼德的最爱:就在卡斯塔列尼的破败舞台上,侏儒们为拿破仑唱:我与我的影子,那一景让阿曼德情不自禁。他失去所有超自然的架势,完全地人性化起来,笑得直流眼泪。

    丹尼尔承认那个场景具有独到的魅力。侏儒们彼此推挤、打架,场面变得七零八落,还有那些目瞪口呆的十八世纪音乐家,不知道如何表演这首二十世纪的歌曲。拿破仑本来愕然无比,后来被逗得乐坏了。这整个场面都是不得了的喜剧天才。虽然人类能够观赏它的次数有限,但阿曼德可以永无止境地观看下去。

    然而,六个月之后他就舍弃了录影带,拿起摄影机开始拍摄自己的影片。他拖着丹尼尔行遍夜间的纽约,访问大街上的人们。他还拍摄自己念颂义大利或拉丁文的诗篇,或者就是静立着的画面。就在永恒的阕暗背景,一个白色的形影出入于镜头的焦点之间。

    在某个丹尼尔也不知晓的地点,阿曼德甚至拍下自己白昼时躺在棺材的景致,以一个长镜头猎取了死去般的沈睡样态。丹尼尔觉得这真是惨不忍睹:长达好几个小时,阿曼德坐在摄影机的镜头前动也不动,看着自己的头发在日出时被剪短,当他闭上眼睛沈睡时又缓慢地长回来。

    接下来轮到的是电脑。他用无数的磁碟片装载自己的秘密书写,在曼哈顿租下另外的公寓,为的就是收容自己的文书处理机与电子游戏设施。

    最后,他迷上飞机。

    丹尼尔向来是个飞行狂,从前他飞遍了整个世界来躲避阿曼德,现在他们常常一起旅行。那本来不是哈新鲜事,可是后来变成一种集中火力的探。他们会花上一整夜的时间在飞机上度过。先是飞到波士顿,然后是华盛顿、芝加哥、然后再回到纽约这还算是小意思呢!阿曼德观察所有的一切:空服人员、乘客,与驾驶员交谈,躺在头等舱的座位上聆听引擎的声响。双引擎的喷射机是他的最爱。现在,他想要试试看更大胆漫长的飞行:一路飞到王子港、旧金山、罗马、马德里、里斯本,只要他能够在日出时顺利下机就没有问题。

    黎明一到,阿曼德就全然消失踪影。丹尼尔完全不知道他的落脚处,不过他自己也因为夜间活动而累得无法动弹。整整五年来,丹尼尔完全无法见识到日正当中的景致。

    就在丹尼尔醒来之前,阿曼德就已经在房间内。咖啡已经煮好、音乐流溢飘送,通常是韦瓦第、或是阿曼德也相当锺爱的甜美钢琴乐曲。这时候阿曼德会在房里踱步,催促丹尼尔快快准备。

    『我的爱人,今晚我们要去看芭蕾舞,我迫不及待要去看巴瑞斯尼可夫,之后我们要去格林威治村,记得那个去年让我爱上的爵士乐团吗?他们回来了。快点,我已经饿了,我的情人,我们得快点出发。』

    如果丹尼尔还是睡眼惺忪,阿曼德会推他到浴室去,帮他洗身、涂抹香皂、然后带他出来擦乾全身,像个老式的理发师般地为他刮胡子,最后从丹尼尔的衣柜里挑选今晚该穿的衣服,把穿脏的旧衣服扔到一旁去。

    丹尼尔爱透了那双白仅坚硬的双手在他全身上下搓揉的滋味,像是戴上丝质的手套。那双褐色的眼眸简直要把他的魂魄吸摄出来。噢,那种失序的美妙况味,他确定自己被一路引领下坠,超越任何rou体性的疆界,最后那双手温柔地搁在他的喉头,牙尖戳破皮肤的表面。

    他闭上眼睛,身体逐步加热,唯独当阿曼德的血液碰触到他的嘴唇,他会不可自抑烧灼。他听到远方的叹息与哭喊,那可是迷途的歧路亡魂?似乎某种湛然发光的连续性就在那里,而他的梦想与一切同步,显得如此重要,不过到后来那种景况还是渐渐消失…

    有一次他失控了,用尽全力抱紧阿曼德,想要咬入他的喉咙。阿曼德是如此地耐心,为他流下眼泪,而且让丹尼尔在他的喉咙停留最长的时间,接着再温和地引领他离开。

    丹尼尔已经六神无主,他的生命只有两个选项:狂喜与悲惨,以爱情为连结这两者。他、水远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被赐予、水生之血,更不知道他的超感应视觉(雕像从他们的基座上瞪着他看,在天空中的直升机就像大型客机一样地清晰可见。)是否因为这些少许的血液交换,还是他只是疯了?

    到了那一夜,当阿曼德询问他是否已经准备好,以全然的诚意投入这个世纪,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无可计量』的财富,一栋装盛所有他珍视事物的华宅,还有游艇、飞机、车子,上百万的财富。他愿意为丹尼尔购买任何他所欲的事物。

    『上百万的钱财,你在说啥鬼话?』丹尼尔责骂他:『你的衣服只穿一回之后就被丢弃,你忘记自己租的公寓的地址,你可知道什么是邮递区号,或者报税单?我是那个负责去买每一张要命机票的人。百万钱财?我们怎么去要到那一大笔钱?洗劫另一个马斯拉帝,然后逃之夭夭?我的老天爷!』

    『丹尼尔,你是路易斯转赠给我的美好礼物。』阿曼德温柔地说:『我怎么可能没有你?你误会我说的每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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