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_第1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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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节 (第2/5页)

成一个字:『圣母…』

    就在冰层数千尺下,潘朵拉与桑提诺睡在彼此的怀抱。潘朵拉听见凯曼的哭嚎,看到双目闭上的黎斯特,头往后仰,瘫在阿可奇的怀里。她看到阿可奇的黑色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心跳暂时停止。

    马瑞斯闭上眼睛,他已经撑不住了。头顶上有狼群嚎叫,寒风刮过铁皮屋顶。就在暴风雪势中,一丛丛的阳光舞动着,似乎将雪花焚烧起来。他可以感受到微弱的光热穿越层叠的冰块,通到他这儿来麻痹他。

    他看到黎斯特沈睡的身形,看到她带着他往天际飞去。『务必提防她,黎斯特。』他以最后一抹意识说:『危险。』

    凯曼躺在冰凉的地毯上,将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之间。一场梦境罩着他,关于一个柔美如丝的夏夜,天际辽阔,那些他心所系生的不朽者将聚集在那个可爱的地方。

    1黎斯特:躺在女神的怀抱

    说不清我是何时醒来,何时恢复神智。

    只记得我曾与她共度一段极长的时日,记得我如兽一般纵情畅饮她的血,记得唯一分享她原始力量的恩基尔已遭毁灭;而她也让我认清了所有一切,害我如孩童般哭泣。

    两百年前,我在圣殿上接持她的圣血时,血水是那么可怖而庄严的静谧,如今,只剩影像传输过脑际,蚀骨的畅快如同血液自身流通我身;我们时知曾发生过的一切,其馀的人也就是在那时逐一惨死。

    之后,就是那些如潮水起落忽高忽低的声音,漫无目的,如大洞中的低吟。

    似曾有那么一刻我明白了,摇滚乐演唱会、卡梅尔谷地与她发光的容颜间的关系,明白为何我现在会和她身处这个昏暗的雪地,是我唤醒了她,或如她自己所说,是我给了她苏醒的理由,让她回身瞪视她曾经坐拥而又失去的那张宝座。你明白在光线中看见自己的手移动的意思吗?你能明白在大理石室中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是怎?一回事吗?

    我们曾在白雪覆盖的黑暗树林中起舞,也或者,我们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互拥。

    骇人听闻的事发生了,世上到处充斥着骇人的事,不该出生的人被处决,邪恶的种籽。演唱会场的屠杀只是一个了断。

    而我仍窝在这冷风料峭的黑暗之地,在熟稔的寒冬气息,她的血重新化为我的体肤,把我俘虏。在她远离时,我感到痛苦。我必须厘清思绪,弄明白马瑞斯是生是死,以及路易斯,卡布瑞和阿曼德究竟有没有逃过一劫。我也必须设法重新找到自己。

    然而这些声音,这些波涛起伏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俗世之人,距离没有差别,强度是衡量的尺度。那是过去我听过几百万次的,过去我只消立在街头,就能听到从街上各户幽黑的房子传来的谈话、沈思或祈祷的声音,爱听多久就多久,想多真切就多真切。

    她开口说话时突然陷入死寂:

    『卡布瑞和路易斯两人平安无事,我已告诉过你,难道你以为我会伤害你所爱的人吗?看着我的眼听我说,我放过好些不该放的人,这么做既是为你也为我自己,我要在俗世人的眼中看到自己,听到我的子裔们跟我说话的声音,然而我选择的是你所爱的人,你会再看到的人,我不能剥夺你的这份幸福,但是你现在既跟我一起,你就要了解我告诉你的一切,你必须有与我同等的勇气。』

    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她让我看到珍克斯宝贝最后死亡时的残酷景象。难道那是在她临死前的一刻,闪过她眼前的景象吗?我不能忍受。而我的旧识罗兰在人行步道的火焰中乾涸;在世界的另一端,我在吸血鬼剧院认识的斐利克斯被大火追着,跑过那不勒斯的窄巷,直到坠海,还有世上其他许许多多的不朽者,我为他们和这一切落泪,没有意义的磨难。

    『人生如是』我哭着说,指的是珍克斯宝贝。

    『那就是为何我要让你看到一切。』回答道:『为何这一切都已结束,再也没有黑暗的儿女,我们现在只有天使。』

    『但是其他的人呢?』我问:『阿曼德怎?了?』而这时那些声音又开始嗡嗡作响,声音大到震耳欲聋。

    『来,我的王子。』她小声说,再次沈寂,她凑上前来用手托起我的脸颊,她黑色的眼睛睁大,白色的脸蛋忽然变得柔顺柔软:『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让你看看还活着的那些人,他们的名字将和你我一般变成神话。』

    神话?

    她微微侧过头去,她闭上眼的刹那,所有生命的迹象奇迹般突然消失,成为一个没有生命完美的存在,细而黑的睫毛优雅地卷曲着。我俯视着她的颈项,看着她雪白肌肤下变得异常清晰的青白色动脉,像是她有意要让我看见一样。我的欲望沛莫能御,女神啊!我的女神!我一把拉过她,用着可使一般人受伤的蛮力,一口咬下她冰雪般无法穿透的肌肤,一股热流涌入我的咽喉。

    声音再起,然而在我的命令下又消退,只留下血流的声音,以及我和她的心跳。

    黑暗。砖窖。一口被磨得晶亮的橡木棺,金子做的锁匙,神奇的时刻:锁如被一看不见的钥匙开启,从掀起的盖子可见到花缎衬里,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东方香水味。我看到阿曼德躺在白衬枕头上,赤褐发色的天使,脸侧向一边,两眼无神,像是一旦一醒来必是惊天动地。我看他以缓慢优雅的姿势自棺材中站起,那是我们才有的身段,因为只有我族才会例行的从棺材中复活,我看他盖上棺盖步行过泛潮的砖地,走向另一口棺材,他虔敬地打开它,如同里面藏着珍奇的宝物,里面躺着一个熟睡中的年轻男子,似无生息,却作着梦,梦到一红发女子在树林中走着,一个我无法看得很清楚的女子,紧接而来的就是最可怖的似曾相识景象,但是在哪儿见过呢?两名女子跪在祭坛旁,我是说,我猜那是一个祭坛。她紧了紧,以处女雕像之势向我靠过来,似要压垮我,我晕了,恍惚听到她念出一个名字,然而这时一股热血灌入我,我的喉中满溢欣喜,离开地面,再无重量。又回到砖窖来,一个身影落在年轻人身上,砖窖中进来一个人,把手搭在阿曼德肩上,阿曼德认识他,他叫马以尔。来吧。

    但是他要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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