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与荣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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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3/4页)

方家庭生活若是幸福的,我就不爱他,如果他是痛苦的,我可以爱他。”“如果问我的人生观是什么,我就是尽自己的力量努力工作和生活。”

    “愿意听听我对你的印象吗?”陈晓时问。

    “当然愿意。”

    你对未来的家庭是有理想模式的。其实一个未婚女性,不管她自觉不自觉,她对未来的丈夫和家庭有一个想像,一个标准。(我挺现实的,我不像有人幻想什么白马王子,我自己就是个很普通的人。灌月花说道。)这并不等于没有想像。我往下一说你就会承认了。你对未来的家庭大概是这样想像的:夫妻两人应各有各的事业,谁也不依附谁,对吧?(对。)更具体说吧,这个家庭应该是这样的:下班了,谁先回家谁就做饭。(太对了,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喜欢男女平等,喜欢相互尊重信任,你希望有自己独立的事业,不愿丈夫管制你,同时你又愿意扮演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对吧?(是。)如果丈夫做一件特别伟大的工作,需要你作出自我牺牲,你也会心甘情愿的。(是。)如果你的爱人重病了,遇到打击了,你会非常细心周到地照料他。(是。)你现在虽然很年轻,但你对于以后做母亲并不缺乏心理上的成熟。你喜欢小孩,愿意亲自带他们,对吧?(女生们哄堂大笑,灌月花垂着眼笑。)并不是所有的姑娘在这个年龄都喜欢小孩的,你们想想自己就知道了。(是,我就不喜欢小孩,我永远不要小孩。有人说道。陈老师,灌月花这些您怎么看出来的?有人问。)凭我刚才和她对话时的判断、感觉。还有,灌月花,根据我的猜测,你这种家庭生活的模式很大程度上是和你从小见到的父母的情况分不开的。(嗯…是。)我还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们家是不是母亲更有主见?(…是。您怎么猜出来的?)判断人是一门艺术,我开人生咨询所全凭这吃饭啊。(人们哄堂大笑。气氛十分欢快。灌月花含笑看着陈晓时,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她看见自己连衣裙领口上露出的那块弯月形胸脯,看见花裙下隆起的一对Rx房,它们很饱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有些发热,她想抱点什么东西在怀里…)

    我再给你提几条人生咨询,好吗?

    那当然好。

    第一,你认为自己很实际,不好高骛远,对吧?可我告诉你,那种好高骛远的幻想你没有,你却有另一种幻想。你想像着人与人关系真诚单纯,你想像着今后在一个友爱单纯的环境中工作,你想像你的家庭和睦,你希望自己能安心地做想做的事情,你愿意周围没有任何相互嫉妒伤害。对吧?(她很承认地点了点头。)这种幻想,我们可以称为把生活善良化的幻想。然而,实际生活却不是这样,要复杂得多,恶得多。因此,我对你第一个忠告是:要使自己正视现实,明白吗?其实,你思想上很不愿意正视现实的,你不愿意结束学校生活踏入社会的。对吧?(是。)第二,你今后要避免轻信的错误。(就是,我们昨天还说她呢,她就容易轻信。女生们七嘴八舌说道。)特别对那些故作优雅博取你同情的男人要有警惕。当男人想赚取女人的同情心时,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要明白:那是最虚伪不过的了。第三,你应该有更多的想像力。有些人野心大,能力小,会犯滑稽的错误,但你的“野心”太少了一点。这样有可能丢失许多机会,许多原本可以争到的东西会从你手中滑掉,懂吗?第四,生活该更勇敢些。你会很严谨,但同时便会很拘泥。你应该更活泼些,大胆些,不仅在事业上,也在感情上。当然,做任何抉择都该尊重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必勉强自己。能理解我这些意思吗?

    黄平平却在想:这个陈晓时,你坐在这群女大学生中,和蔼,睿智,诚挚,扮演一个启蒙导师的角色,看那些姑娘们多崇拜你。在她们眼中,你再崇高不过了。看看她们注视你讲话时的眼睛,这就是你此刻讲话的动力,看你得意的。不知为什么,自己对这样的场面有着强烈的反感…

    座谈会开到一半,休息十分钟,黄平平乘机告退:“陈晓时,我去找个人。后半截我不参加了,下午咱俩一块儿回。”

    她到建筑系找翁伯云。

    怎么?电视台正在拍摄对他的专访。节目主持人,一个漂亮姑娘,二十多岁吧,自己认得,叫矫慧君,拿着话筒走来走去,春风微笑地导演着一切。往这边坐坐,对,脸朝这儿看,表情放松些,她调度着翁伯云,让他在一张大写字台前坐好,在他面前排列着他的著作,有英文的,有中文的,硬皮精装,烫金字,显显赫赫十几大本。(自己还不知道他已有这么多著作呢。)对,看着我,自然些。矫慧君指点着,便有人举起两盏大灯,有人端着摄像机哗哗地拍着,一个从美国归来的建筑学博士,又是台湾籍,年轻,温文尔雅,又多著作,真是宣传的重点。然后,又拍他讲课的镜头。一群人呼呼噜噜涌进一间大教室,那里早已坐满学生。翁伯云走上讲台,从容温和,学者风度,偶尔夹着英文。自己突然觉得:翁伯云比以往更宝贵了。自己像学生一样坐在最后一排,不由得想起一句格言:任何人都在他的舞台上表演出他的价值和魅力。拍摄下课的情景了,他微笑着走下讲台,几个女学生热切地围住他。他讲解着,女生们不时又提出新的问题。他真耐心,像和自己在一起时一样。这不免刺痛了她:难道他的善良关心并非独独给予她的?嫉妒像一只猫爪从心头伸上来,抓搔着她的咽喉。她真想让他发现自己。他被簇拥着过来了,这才看见自己,他敦厚地一笑:我正身不由己呢,等我一会儿吧。他又被拥到了会议室,她也只好跟进去。他此刻无暇顾及她,但她仍很自信。很快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他又只和她在一起了。这会儿是拍摄矫慧君和他的对话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还在写新的著作?你对清华大学的学生有何评价?你满意自己的工作吗?你想念在美国、在台湾的亲人吗?我的打算是好好教书,好好写书,好好生活;我正在写新的书;我很喜欢我的学生们,他们朝气蓬勃很可爱;我满意我的工作;我想念我的亲人;我还有什么打算?我想尽早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成家…两个人一问一答,谈得真亲切,矫慧君眼里含着笑意,甚至有一丝爱慕。她很美,在国内知名度很高,是很红的节目主持人。她对翁伯云也很感兴趣?自己又感到一丝妒忌,自己是不常有妒忌的,因为她一贯自我感觉优越。她此刻仍感优越,想到和翁伯云在一起时,自己如何随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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