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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选择

    事情云里雾里的，顾莲觉得自己还是继续“病”着的好，——一则大夫交待要好生保养胎像，二则丈夫不允许自己费心费神。

    只不过，仍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听说…，碧桃还有一个嫂子洗衣房那边做事，或许…，可以另辟蹊径。”

    “知道的。”叶东海给她掖了掖被子，神色淡静“自有安排，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顾莲看得出来，这些天丈夫的心情很是不好——

    于是没有再多说。

    第二天，就听说碧桃嫂子洗坏了一件衣服，上好的贡缎，于是被撵了出去。

    哪知道即便如此，碧桃娘仍然不改口，还是坚持自己是为女儿报仇，没有任何指使，…只不过，神色间有了一丝焦虑。

    叶东海看眼里不做神色，耐着性子等待。

    又过了两天，碧桃马房喂草的哥哥喂错了东西，弄死了一匹马，挨了一顿打，然后叫家里来领回去。

    叶东海叫了来问“碧桃娘还是没话说吗？”

    “没有。”蝉丫回道：“不过很着急的样子，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得，每天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像是等着什么似的。”——

    没有去找碧桃娘。

    想想也知道，只有傻子才会这个时候去找她。

    不过却有找到叶三太太，替碧桃哥哥求情“不过是偶尔犯了一点错，让他们家赔了那匹马便是，好歹给留一条活路。”

    叶三太太面带微笑敷衍了对方，一转身，找到叶东海“还真的有给碧桃哥哥求情！”像是不解的摇了摇头“没看出来，佟mama和碧桃家走得亲近。”

    叶东海的眼角跳了跳。

    叶三太太又问：“东海…，到底捣鼓些什么？”压低了声音“是不是红玉对莲娘起了歹心？不然怎么自己吊脖子了？”

    “先出去一趟。”叶东海没有细细解释，起身出门。

    叶三太太后面嘀咕“闹什么啊？”与身边的丫头啧啧两声“碧桃死了，红玉也死了，碧桃娘怕是也活不成…”叹了口气“最近可真是犯了煞神，还不知道有谁要跟着倒霉呢。”

    那丫头听了浑身发寒，直哆嗦“太太，就少说几句吧。”

    叶三太太撇了撇嘴，又忙着盘算账目上的银子去了。

    叶东海找到了碧桃娘，冷冷道：“佟mama到底许了什么？要是再不说…”语音微顿“儿子弄坏的那匹马是西域宝马，六百两银子一匹，们家赔不起，只好让他去大牢里蹲着了。”

    碧桃娘的屁股都被打烂了，趴条凳上起不来，拼命挣扎“二爷…”脸上是惊惶不定，哭道：“二爷饶命！说，什么都说…”

    “等等。”叶东海叫进来“抬着她，去长房找到佟mama再说话。”——

    佟mama服侍大伯母有几十年了。

    若非查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怕大伯母不会同意自己处置她。

    然而事情还是出乎叶东海的预料。

    碧桃娘一见着佟mama，就指着她哭骂“都是害了！说什么弄死红玉，就能替碧桃报仇，就能让二奶奶身败名裂…”因为愤怒挣扎，扯得后面伤口一阵疼痛，脸上越发扭曲“现如今…，把赔进去不说，还有的儿子和儿媳…，们这一家子都叫害了！”

    佟mama面色大变，喝斥道：“不要胡说！”

    叶大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红玉…”

    “太太不要相信碧桃娘，她已经疯了。”佟mama急忙辩解“碧桃那个小蹄子编排二奶奶，碧桃娘又害了红玉，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看向叶东海“二爷，赶紧把这些祸害除了，才能家宅安宁！”

    碧桃娘大骂“个老虔婆！碧桃说了，当初就是指使她编排二奶奶的…”

    当时抓到碧桃的时候，审讯下来，叶东海便知道了这一节，——可是心里清楚自己伯母的性子，单凭佟mama说几句闲话，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正琢磨着还能抓她什么把柄，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只是碧桃娘去杀，去坏了妻子的名声！这一次就算大伯母再怎么求情，也要处置了佟mama！

    碧桃娘趴条凳上，一阵大哭“都怪鬼迷心窍，想着搬不动…，想着二爷查到都忍了，想着能为碧桃报仇，真是…”

    “放屁！”佟mama急得跳脚，骂道：“这疯狗，临死了还要咬一口！”

    叶东海冷冷看向她“是因为莲娘当初打了，…对吗？”

    “没有！”佟mama急急分辨“碧桃是个什么好东西？平时连话都不与她说，何曾指使过她？！二爷不要信了这疯婆子的话…”

    “哦？”叶东海又问“那今早为何还要替碧桃哥哥求情？”

    “这…”“要不要把三婶婶叫来对质？”

    “、…”佟mama并不是多有城府的，仓促之下，编不出什么好借口“就是…，就是看着碧桃一家可怜…”

    “可怜？”叶东海目光炯炯，怒道：“平时不是连话都不与碧桃说吗？这会儿怎么又可怜上？倒是接着编！”

    “太太，太太救。”佟mama慌张跪了下去“二爷他们说什么，不懂…，把给绕糊涂了。”上前抱住叶大太太的腿，大声哭道：“没有指使过碧桃，也没有叫碧桃娘去害了红玉，对了…”慌张之中，有点口不择言“一定是二奶奶嫌，故意编出圈套儿来套的…”

    “放肆！”叶东海怒不可遏，一把抓了她，狠狠摔地上“事到如今，还敢口口声声中伤莲娘？一个做狗奴才的，竟然敢诋毁主母！”

    叶大太太听着更晕，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佟mama，想着她这几十年对自己的忠心耿耿，迟疑道：“佟mama一向是个心善的，跟着吃斋念佛，许是心软了…，所以才去给碧桃哥哥求情…”

    意思是，无凭无据的做不得准。

    佟mama哭得更伤心了“都怪一时心软…”

    叶东海看着性子绵软的伯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