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钗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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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8/26页)

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希望他早死的人也很多,而口蜜腹剑,暗加祸陷的尤多,先父都坦然处之,无惧无虑,除了天夺其寿。无人能造化先父的生死,外面的那些传说都是些无聊小人信口编排,成龙无意去听闻。”

    杜子明道:“世兄可能不知道其中大有隐情!”

    于成龙连最后一点礼貌都不想保留了:“先父与两位大人并无深交T临终前对两位也没有说过一句好话,成龙对外面的传言不敢置信,对两位大人的盛情也不敢承受,两位请回府吧!”返身迳去,倒把尤浑与杜子明怔在当场,而且还有不少吊客在旁,自受一番奚落,还发作不得。长安是个口舌是非最多的地方,杜子明与尤浑在于氏丧宅受窘的消息很快就傅了开去。

    这些他们倒不在乎,做官就得有忍气的雅量,但于成龙对李益的态度,以及对他们冷淡的强烈对比,这使得他们很不安,连家都顾不得回了,忽忽赶到王阁老府上,却受到了挡驾,再赶到卢家,家人也回说中书出门访友未回。

    这明明是拒绝接见的表示,两人才深感事态之不妙,硬着头皮到李益的寓所去,接待他们的是李升,说公子出门三天了,留下话三两天必回,家里也急着在找他,因为小娘子病待很重。

    看样子不假,李升的脸上有重重的忧色,而昔日名花鲍十一娘恰由内宅送医生出来。当初都是熟客,鲍十一娘虽已脱籍收帜,倒还落落大方地向他们打了招呼,随即匆匆地问道:

    “两位大人可知道李公子在什么地方?”

    杜子明苦笑道:“我们要知道也不会来找他了,早上倒是看见他一下,我们也有急事在找他。”

    鲍十一娘道:“那就烦请两位大人在别处找找看,找到了就告诉他一声,叫他赶紧回来。”

    这样看李益是真不在了,两人也不便久留,再想了一下,只好鼓起勇气去访问高晖了,虽然他们知道高晖平时对他们的印象很不好。

    在高晖的门外却碰见了承事房的太监刘安,承值御书房,可以称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人,而且这家伙有个外号叫喜鹊儿,听见了宫中有什么重要的人事升迁决定,一定会抢先出来报讯儿,而他也只为这种事儿才出宫,因此对他的到来,是无人不欢迎的。当然对他的酬谢,也一定是相当丰厚。

    看他喜孜孜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在高家一定是有了相当满意的收获。

    刘安看见了他们,倒是颇感意外,随即笑笑道:“两位大人的消息是很灵通呀,也是给高尚书大人贺喜的?”

    “高尚书大人?”

    两人都是一怔,刘安笑着道:“是啊!兵部尚书出缺,圣上想此缺不能久悬,必需立制递补的,召见翼国公跟枢密使许,魏二位阁老,商定了由吏部侍郎高大人晋升,已经召人写谕示了。明天早朝就会宣示。高大人除了晋升兵部尚书,还加了平章政事的副衔,这可是难得的异数,因多少年来,三十多岁能官居尚书而兼领平章政事相衔的,高大人还是第一个,咱家得了确信,赶紧来报喜了,二位大人也不慢呀!”

    二人心头一震,他们再也没想到这个尚书会弄到高晖头上去了,以高晖的态度,今后要想通融办事将更难了,还不如是于善谦在任了,那老头儿虽然讨厌,故作清高状,但顺着他的毛儿摸,而有好处让他吃个大份,他也会难得胡涂一次,而且有些事,于老儿根本不了解。

    现在换了高晖,这家伙比于老儿更精明,与他们格格不入,已经够难办了,而许多原可比打马虎眼儿的事,现在也混蒙不过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观,心里不禁迭声叫苦,尤浑才是真的后悔了,假如不是他多嘴,把于善谦在皇帝面前评议李益的那些话泄露出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尤浑还只为今后难以办事为虑,杜子明却较为想得深;自己与尤浑两人的地位是否会发生动摇?

    因此他忙向刘安一揖道:“刘公公是否听见了其他的消息?”

    刘安略一沉吟道:“这个咱家可不清楚,只是这次人事异动很大,承事房写谕的人员,一连传了好几个进去,当然是有升有降,有调有动,不过咱家是出了名的喜鹊儿,报喜不报凶,那些不愉快的事,咱家从不打听,二位大人忙吧,高大人荣升的事,他似乎早有了底子,咱家报了喜讯,他并没有感到特别惊奇。因此有关这次人事异动,可能他还清楚得多。”

    杜子明还想多问他两句,但是宫监未奉谕而出宫,是十分秘密的事,刘安算是较有头脸的,但他也不敢在外久留,匆匆上了轿子走了。

    尤浑朝杜子明叹了口气道:“cao了半天的心,拔掉了一个疔疽,偏又长个瘤,看来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杜子明这时才说出他心中的忧虑“浑老,暂莫为将来担虑,且为目前cao心吧,很可能我们这次是一错再错,满盘皆输,连眼前这份差事都维持不下去了,设若下官的担心不是过虑,只怕已没有什么将来了,调个闲额,等着发霉吧,那才叫做两面不讨好哩。”

    尤浑一怔:“老杜,这是怎么说呢?”

    杜子明道:“第一错,错在我们不该临时打退堂鼓,早知道于老儿必倒,我们该拼着冒险豁上一试,跟高晖也藉机攀上交情,事情就好得多了。既然没有介入,乾脆就不管倒也好得多,我们不该在听见李益一个人把事情办成了,又往身上揽,而最大的错就是一听于老儿伸了腿就慌了手脚,硬栽在李益那小子的头上!”

    “这本来说是他一个人揽的,也不算栽他呀!”

    “可是你没看见于成龙对李益的态度吗?在太子陪祭的时候,于成龙还是横眉竖眼的,等他们在后堂密谈过出来,于成龙竟是感激涕零,万分感激,因此,可想像得到李益一定是抓住了于老儿的痛脚,明明气死了他,还对于家人卖足了人情!”

    “对!有道理,于老儿器量虽窄,但也不是个轻易动气的,他居然会听见消息后急得吐血,可见李益是真的吃住了他,那绝对不是用你我所说的手段了。”

    杜子明道:“当然不是,我们是在于老儿死后才想到坑在李益头上,祗有这个理由最好,李益既然没有离开,而且公然前来致祭,自然是另有所恃,他跟太子一起向于成龙示惠,自然这一点已经陈之圣听了,我们却自作聪明地栽了他一赃,岂不是自己整自己吗?”

    尤浑慌了手脚:“那怎么办?”

    “李益这小子不是个忠厚的人,知道我们要整他,他还会不反击吗?他自己的地位虽低,交游却广,翼国公,汾阳王,甚至太子都是他的支持者,说句话还不容易!”

    尤浑连连顿足,杜子明叹道:“浑老,这次下官是被你拖惨了,你要控制卢方,嫌那小子太精明碍事,想把他一并挖掉,才来上那一手,现在我们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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