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名媛王昭君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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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2/6页)

敲山震虎”那县令将婆媳二人及长工一时提上堂来,下令将jianian夫笞臀二十。

    打屁股的竹板子名为“箠”五尺长、三寸宽,削平竹节,一个壮汉被打二十板子,还禁得住,所以婆婆还沉得住气。但打屁股要剥亵衣,儿媳一见羞得赶紧转过脸去,而婆婆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就这不同的表情,县令越发心有定见了。

    二十板打完,县官又问,通jianian的是谁?长工毫不改口,而儿媳亦依然如旧,只淌眼泪不说话。

    于是再打二十。而且县令向小寡妇“警告”如果不招,要将长工一直打下去。拚着前程不要,要将jianian夫毙于杖下,看yin妇心疼不心疼。

    第二个二十板一打,小寡妇固有不忍之意,但无非是常皆有的恻隐之心使然。唯独老寡妇却已急得心惊rou跳,怪态百出。等要打第三个二十板,那狼虎之年的婆婆,毕竟挺身而出了。

    “由此可知,”林采讲完这段新闻,谈她自己的感想,只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世上什么都可以假,唯独感情假不得,隐不得。”

    昭君默然。韩文亦到此方知林采的隐喻。这个比喻似乎拟于不伦,但意思却很深,昭君对皇帝的情分,以及她内心的矛盾微妙,都可在这个故事中深喻。

    而在昭君,这个故事是她的一面镜子。她现在很了解自己的心境了。明明一片心都已在皇帝身上,而始终不肯明确地承认;明明舍不得离开皇帝,偏偏要装得远嫁塞外,亦不在乎的态度。这不是很可笑吗?

    这也算是一种心境的开朗。尽管矛盾纠结,不知如何才能解消?至少可以看得出矛盾存在。不再是混沌一片,昭君觉得心里比较好过些了。

    当然,一半也靠淳于秀的药力。一夜过去,咳嗽已减,胃口亦开,精神已好得多。而心里亦已积了好多话,要跟林采与韩文从长计议。

    “我现在想几件事:第一、太后与皇上母子失和,决非国家之福;第二、为我大动干戈,倘或战败,我就是千古的罪人;第三、兵连祸结,百姓受苦。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子好走。”

    “何以见得只有一条?”韩文大不以为然。

    “三妹,”林采拦住她:“你先别打岔,听二妹说完。”

    “依我想,只有一条路:不如一瞑不视,万般烦恼都没有了。”

    何以忽动此念!林采与韩文无不吃惊,不约而同地说:“使不得,使不得!”

    “何以使不得?”昭君争辩着:“大姊、三妹,我是想了又想,才下的决心,这不是轻生。”

    居然道出“决心”二字,林韩二人越觉事态严重。因为如此,反而不急着劝解,姊妹俩人眼色微询,取得了默契,由林采向昭君说词。

    “你还道不是轻生。二妹,我原来很佩服你,如今却失望了!你亦为寻常女子,私心极重。”

    这是做文章从反面掀起波澜,昭君心里不服。不过林采居长,她不能不尊敬,所以尽力保持平静地问:“大姊,怎见得我的私心极重?”

    “你说,你一瞑不视,便可消除万般烦恼。然则,你只是为求自己解脱,抛下许多难题给别人。有道是死者已矣,生者何堪?你这样做,不是私心作祟?”

    “大姊,这话我可不能承认。诚然,我有烦恼,可是我一死,解消了国家的难题。太后、皇上,母子可以不致失和;汉朝与呼韩邪亦可不致于再兴兵戎;百姓可免干戈流离之苦。这些,都是非我死不可得的事,难道也是私心?”

    昭君自是侃侃正论,但林采的口才高人一等,不慌不忙地答说:“二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须知宫闱事秘,易起流言,你这一死,必然为太后带来恶名。”

    “恶名!为太后带来恶名?”昭君愕然:“大姊,我不懂你的话。”

    “我一说,你一定承认。你果然死了,民间不会了解你这番为国家、为百姓的苦心,必定道是你是为太后逼死的!你想这不是为太后无端蒙上恶名?”

    “是啊!”韩文在一旁帮腔:“外头一定会这样说。因为太后曾赐你的死,这件事,外面知道的人很不少。”

    “这——”昭君口齿迟滞了:“皇上总不致对太后误解吧?”

    “是的!皇上当然知道,你的死,不是出于太后的逼迫!

    而是出于呼韩邪的逼迫。凭心而论,若非呼韩邪这么痞赖,得理不让,毫无通融的余地,二妹,你也不必寻出拙见吧?”

    昭君默然。心里承认林采的分析不错。于是韩文又插嘴了“这倒不可不防!”她说:“皇上如果是这么想,一定饶不得呼韩邪。”

    “饶不得他,便待如何?”林采问,同时使个眼色。

    韩文完全领会得到她的用意,便即答道:“那一来,可真要大动干戈了!”

    “那倒也不见得!”林采故意这么说:“人都死了,何必大动干戈?”

    “正因为人死了,才非要讨伐呼韩邪,才能报仇雪耻。”

    “报仇犹可说,怎说雪耻?”

    “怎么不是雪耻?”韩文振振有词地说:“堂堂汉朝的妃子,让蕞尔小国的呼韩邪,逼得天子都无法庇护,非寻死路不可。这还不是耻辱吗?”“啊!”林采故意吃惊地说:“这一层我倒没有想到,莫非无法化解了?”

    “大姊,你是说,这一场战火,可有化解之道?我看很难。”

    “何以呢?”

    “皇上一直觉得呼韩邪欺人太甚,故有讨伐以示膺惩之意。但他人不感,只说皇上为了贪恋美色,不惜兴兵。故而有人以为师出无名。若是二姊一死,便师出有名了。”

    “怎么?”一直在倾听的昭君,不由得吃惊地抬眼:“为什么我一死,反倒师出有名?”

    “那是很容易明白的道理。不是为了要留下二姊你兴兵,皇上的话就说得响了:呼韩邪逼死了汉朝的妃子,就是目中无汉!这样,如果还能忍气吞声,别说皇上,恐怕皇太后也不愿意!”

    “你是说,”林采抓住好题目,赶紧又问:“太后本来一直反对兴兵。若是二妹一死,她就不会反对了?”

    “是啊!太后反对兴兵,是因为兵起无名,怕百姓口中不敢讲,心里怨恨皇上。如今情形不同了,人家欺侮到咱们头上,还能没有表示吗?”韩文又加了一句:“大姊,你可别忘了,太后不像寻常人家老太太,胆小怕事。太后是很有决断的人!”

    “照此说来,真是没有化解之道了?”

    “这倒也未必。只要,”韩文略停一下,清清楚楚地说:“只要呼韩邪肯赔罪。”

    “他肯吗?”

    “是啊!顾虑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是我,我就不肯。人财两失,临了儿还要跟人家赔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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